官宦子弟哪里经历过杀伐,被陈璞这一挑眉弥漫开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这一步退后,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紧接着就是出离愤怒。
“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到老地方去,在国子监也敢嚣张,不好好修理一番,还真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了?”那为的蓝衣怒道,京城官宦子弟哪个他都认识,该进来的都已经进来,还没进来的就是岁数不够的,这个明显已经十八九岁的少年,肯定不是其中之一,贡生每年都是在六月进国子监,现在时候还没到,那就只能是捐生了,捐生跟老子嚣张个屁!
“等会儿别哭就行,”陈璞淡淡的道。
动手的自然是狗腿子灰衣,五个灰衣监生拥了上来,陈璞把茶娜拉到身后,他是怕茶娜动手没轻重,把这几个废柴弄死了,茶娜却只感觉到丈夫对自己的爱护,不自主的从后面搂住陈璞的腰身。
这些监生愤怒了,这小子也太嚣张了,面对己方这么多人,还在卿卿我我,五人来到陈璞进前伸手就要拉陈璞的衣衫,陈璞哪里会让他们碰到自己,他半成力道都不敢用,仅仅用一丝力道,连出五脚,踹飞五人。
那为的蓝衣也不慌张,点头道:“怪不得刚才有些气势,原来有两把刷子,以后跟着我吧!不管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都叫你家赚的翻倍。”
这样的条件,若真是不求上进的捐生,一定不会拒绝的,这种捐生来此都是为了有个监生身份,以后接收家中产业,说起来也好听。可他们遇到的却是陈璞,只能算他们倒霉。
“小弟都倒了,总不能你们老大老二老三站着,厚此薄彼的事情,我不做的。”陈璞说道,轻轻拉开茶娜搂抱自己的胳膊,陈璞窜了出去,那三个蓝衣跟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踹倒。
陈璞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为蓝衣,“不管你爹是谁,做官是为百姓、为朝廷做事的,不是让你拿来耀武扬威的,再让我知道你在国子监横行霸道,下一次连你爹乌纱都难保。”
陈璞拉着茶娜想里面走去,这几个人在这国子监横行无忌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教训他们,其他学子远远的看着,都十分的解气,可他们毕竟还要在此学习,不敢表现出来,看到陈璞走来,都做鸟兽散,只有一人,一身蓝衣等着陈璞走过去。
这人看陈璞作势要连他一起踹,赶忙说道:“这位兄台,别误会,我跟那几个废物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佩服兄台的身手和胆色,我叫殷少轩,交个朋友?”
陈璞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少年,是在没法把他和阴沉的殷景琪联系起来,这就是殷家的独苗殷少轩啊,陈璞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我叫陈璞,”陈璞说罢就拉着茶娜与殷少轩擦身而过。
殷少轩悚然一惊,陈璞?霍然转身,“你站住!”
陈璞站住,也转过身,“不用问,你哥不是我杀的,信不信由你。我也无意于你爹为敌,可他几次三番的找茬,我也没有办法。”说罢转身离去。
殷少轩望着陈璞的背影,陷入沉思,他今年十九岁,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一鸣惊人,所以一直在这国子监中用功,很少回家。对父亲和兄长跟陈璞龃龉不甚了解,可是父亲怀疑是陈璞杀了兄长,他是知晓的,可他不是他哥,他有自己的头脑和判断,从刚刚陈璞给他留下的印象来看,陈璞不是一个满嘴谎话又阴险毒辣的人,他更倾向于相信陈璞的话。
那刚刚被摔翻在地的为蓝衣,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来到殷少轩旁边,“殷少,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连你的面子也不给?是不是哪个世家的嫡长子?”他显然没听到刚刚陈璞对殷少轩说的话,不然他就是再傻也得掂量掂量,被殷景琪找茬,那得是什么人。
殷少轩被打断思绪,不是很高兴,可转念一想,不管你陈璞是不是杀我哥的凶手,但你与我爹为难,我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就给你找点麻烦吧,“不知死活,我非要整治他一番。”
那蓝衣眼珠子一转,讨好殷少的机会可不多,今天恐怕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如果借此能够进入殷少的圈子,他爹都得把他供起来,连忙道:“殷少放心,我来整治他,在国子监内,不好动手。我这就返家,等他出了国子监,定叫他好看。”
“嗯,”殷少轩不置可否的,离开此地。
蓝衣以为殷少轩是认可了他的做法,心花怒放,急忙招呼一声:“散了散了,我先返家一趟。”
国子监大概一百五十亩大小,整体布局十分的简单,刚刚陈璞走过的是前院,这里左右都是学堂,用于一般夫子授课;再过一个大门就是后院,这里也是学堂,不过是为名家大儒准备的授课之地;最里面正对大门的学堂,比一般学堂要大四五倍,匾额上书“国学堂”,在这里授课的必须是当代最顶尖的大儒,董明楼当然算一个,还有两人都不在朝为官,只在这里讲学,一个是出自东山路的梁钟书,一个是来自海宁路的方适之。
这两人加上董明楼,被天下学子们称作“北梁南方中明楼”。
这前后两院就构成国学院,左侧的偏院就是学子住宿的地方,右侧的偏院就是国史院和国书院的所在地,夫子大儒和国子监官员也在此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