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大概清楚魏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放在前世的话,他就是个严重的心理疾病患者,典型的偏执狂。父亲的愿望成了他的执念,他对所有接近杨湛的人,都有本能的怀疑,这个怀疑迁移到行动上,就是无休止的求证,对目标行为反复的求证,直到他认为可以解除怀疑为止。
对待这样的人,陈璞不认为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作用,如果过于亲近他,他一定会更加认定陈璞别有用心,不如就当他不存在,反正自己是真的没有私心,不怕任何人的怀疑。
陈璞走后,魏宣叫来人,吩咐道:“看紧在银屏的那些陈家人,陈璞放这么一群人在银屏,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当厅中只有他自己的时候,魏宣自言自语道:“娘,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陈璞和茶娜从赤乌卫所出来,茶娜说道:“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觉得他对我们有敌意。”
“他对所有接近皇家的人都有敌意,保护皇家已经成为他的执念,怪不得百官都那么怕这魏宣,面对一个偏执狂,确实应该畏惧,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陈璞说道。
“反正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赤乌卫的帮忙,他爱怎样就怎样去吧,我们不管他!”茶娜说着,坐到自家马车御者的位置上,“我跟你在外面。”
陈璞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把茶娜揽入怀中说道:“你这个建议我赞同,对付这种偏执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晾着他,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不与其有交集就是。”
茶娜不无幽怨的道:“我们刚回来就又要走?”
“这次我们全家行动,一个不留,都去信襄城。国安司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是持久战,我们一起去。”陈璞说道。
“真的?”茶娜惊喜道。
“嗯,我何时骗过你?”陈璞捏了捏茶娜的琼鼻,说道。
“太好了,这样就无所谓去哪里了,大家都在一起,哪里都一样。”茶娜开心的道。
陈璞歪头看了眼怀中的妻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凄惨的身世而孤独于世的茶娜,开始对家有了依恋,对家中的人有了牵挂,对家的完整有了执拗。陈璞喜欢她这样的转变,这样的茶娜才会慢慢的淡忘过去,真正的快乐起来。
刚从后门把马车赶入陈府,就冲过来一个人影,如果不是陈璞反应快,茶娜就一脚踹过去了。
来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跑到陈璞身边,“姑爷!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才让我来啊!”
“没出息的样子,天下第二丁就你这德行?”陈璞笑骂道。
来人正是张一,张家那第一个被陈璞笼络住的家丁,张一是真情流露,“姑爷!我想你呀!”
“去去去!我只喜欢你家大小姐那样的美丽女子,不好这口!”陈璞故作嫌弃的说道,接着上下打量起张一,“我听说你小子可以啊,稳坐张府冰凌手下第一把交椅,家丁仆妇见面,都得叫一声一哥?”
张一脸上还有泪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托姑爷的福,都是姑爷教的好,我现在距离天下第二丁又近了些。”
“好!这才是我带出来的小弟,不错!”陈璞大力的拍了拍张一的肩膀,后者被他拍的龇牙咧嘴,可是依旧硬挺着,陈璞继续道:“听说你小子成亲了?怎么样?我认识吗?”
张一扭捏起来,“姑爷认识的,就是,就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红菱。”
陈璞想起来那个老实却不失人生智慧的小丫鬟,抬起手,看张一紧张的闭起眼,又把手放下,“你小子有福气!那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敢欺负人家,我肯定不饶你,定会把你逐出家门,听到没。”
张一挺起胸膛说道:“姑爷,你曾经对我的教诲我都记在心头,你曾跟我说,男人一辈子可以默默无闻,可以守着一亩三分地过一生,但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觉着跟了自己是错的。我张一,一定会一生一世对红菱好,这次得到姑爷的召唤,我把红菱也带来了。”
陈璞欣慰的道:“一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