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这么闹将了一场,却被人家带着御医赶出家门,敬伯爵府的感到很没颜面。可是后来他们听到外面的流言,却是惊了一跳。
外面的传言竟然是,敬伯爵府的老祖宗趁着容王不在家,带着儿媳妇等人,跑去找坏了身孕的容王妃大闹一场,闹得容王妃身子不适,动了胎气,如今正养在家里呢。
偏偏这几日容王妃确实是推病在家养身体,一直不曾外出,所以这猜测越地得到了证实。
大家不免对那容王妃有几分同情,那敬伯爵府的老祖宗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就是一个倚老卖老的。虽说容王妃确实是敬伯爵府出来的姑娘,可是如今贵为王妃之尊了,竟然还要受这种窝囊气,也真是可怜。
这个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最后都传到了当今仁德帝耳朵里。
仁德帝听了,脸顿时沉了下来,着人把孝贤皇后叫过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仁德帝坐在御案上,盯着下面跪着的孝贤皇后。
孝贤皇后也听说了这个事儿,她也是无可奈何啊,现在老祖宗连她的气都生呢。现在她是闹了一个里外不是人。
孝贤皇后一个叹息,咬住唇,泪水开始往下落:“皇上,这事儿臣妾委实不知情啊!”
仁德帝听了,却是嘲讽地一笑:“朕不管你是否知情。可是你必须明白,现在朕的弟弟在边关为国效力,他怀孕数月的王妃,如果被国丈一家上门去哭闹,这传出去,朕丢不起这个人。”
孝贤皇后听了,忙点头:“是,皇上,臣妾一定约束家人,这种事以后是万万不敢有了的。”
仁德帝这才勉强脸色好看一些:“还有,昨日个南边进贡了一些物事,朕也不曾细看,你挑一些好的,给容王府送过去吧。”
要说起来,往日但凡外边进贡了什么,他都是命人挑好的直接给容王的,有时候干脆命人把礼单送到容王那里,让他自己随意挑吧。
可是如今呢,容王不在燕京城,他便是个做皇帝的,也不好直接给弟媳妇府上送什么,这才干脆叮嘱了皇后。
孝贤皇后听着这个,自然是不敢不应的,当下忙道:“皇上吩咐的是,这个臣妾早已想到了。臣妾看着有上等的雀舌茶,深山老林的千年人参,还有最上等的燕窝雪莲等,那都是极好的,还有各色香料布匹,这些都各挑了一些,稍后便送过去。”
皇上点头:“嗯,你看着办吧,你这是当人皇嫂的,如今永湛又不在燕京,凡事儿总是要上心。”
孝贤皇后温声道:“是。”
稍后,走出了这御书房后,孝贤皇后一言不,径自上了凤辇。一时凤辇到了无人处,孝贤皇后苦笑一声,却是问身边的贴身侍女青莲:“本宫乃一国皇后,掌管六宫,为何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容王妃如此费尽心思?为什么容王宠着她,如今连皇上都是动辄不能委屈了她?”
青莲听说这话,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吭。
可是孝贤皇后憋屈了这么久,她却是又是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地道:“若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当年敬国公府的一个庶房的小丫头罢了。当年她跟着阿凝去宁王府,我冷眼旁观着,她形单影只,也是饱受冷落,躲在一旁,也不怎么说话,真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这就如同,敬国公府随便养着的一只猫儿狗儿一般。
而那时候,她是如何的金尊玉贵,纵然宁王不在燕京城,可是她堂堂王妃,也算是在王府里呼风唤雨的。
真是不曾想啊,才几年的功夫,她虽说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可是却要因为这小丫头而遭受皇上谴责,还要费尽心思为她精挑细选送去外间的贡品。
青莲听到这话,虽则是皇后身边一等一受宠的贴心宫女,可是却也不敢说话了。
有些话,做主子的能说,可是做下人的却不能说。
万一说了,那就可能掉脑袋。
更何况,谁不知道这容王妃是容王手心的宝,谁要得罪容王妃,那就是和容王过不去。
和容王过不去的人,你看满朝上下,哪个能有好结果?
孝贤皇后自然是明白青莲的心思,她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笑:“要说起来,咱们这皇上的心思,也实在是让人摸不透。一个弟弟而已,那么千疼百宠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疼又有什么用!”
古代同室操戈的,还少吗?
容王因为征战四方,本就在军中威望极高,这一次更是带领三十万大军前去迎战北羌。
这次若是又打胜了,那还不把他捧上天去?
也难为这皇上,竟然没半点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