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药请余大夫帮我代卖,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如何?”
李心慧起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余大夫会意,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李光庆的小院。
从夫子后院到北苑还需要一些脚程,木板搭建的一条小道幽深直入园林。
园林里的亭台小阁清晰入目,炙热的阳光洒落下来,婆娑的树影倒影在假山上,好似那些奇形怪状的拱石披上一层金线织成的彩衣。
“余大夫也知道我会配些药材,我手里其实还有一些偏方。”
“比如小儿惊厥,夜寐不安,腹泻痢疾,大人心绞痛,头昏脑涨等等。”
“不知齐夫人的身体余大夫可曾看过?”
李心慧边走边道,园林里的长廊穿梭在房檐屋后,凉亭和几间房屋并排着,湖心亭的中间还有小小的戏台子。
午日炎炎,园林里静谧无声。
虽然李心慧说得婉转,可余大夫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她手里应该不止这些偏方,应该还有妇人不孕不育的。
余大夫心思微动,眼眸也深了几许。
只见他慢慢走到湖心亭去,烈日下,湖心亭的周围都是绿荷。
水波浮动之下,那昂挺立的荷花粉嫩含羞,甚是可爱。
本是齐夫人的私密事,一个探听,一个细说,若是隐蔽处又怕有人撞见嚼舌根。
索性两人就坐到那湖心亭的亭子里去,四周空旷,有人一眼便知。
“早些年齐夫人回定南府时,生产血亏,气血两虚。头两年我还特意给她用了避子药,并未察觉不妥。”
“后来齐夫人养好身体,想怀却没有怀上,我再来看时却得知她早年医治了许久才得了一个闺女。”
余大夫出声道,齐夫人生育过,不算是不孕。
只是难孕,为此他用过许多方子,都不见成效。
渐渐的,他也就只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了。
李心慧皱了皱眉,她主要是想知道病因。
“可知道是什么病灶引起的?”
余大夫摇了摇头,妇人的身体他不可能观察仔细。
连切脉都是垫上帕子。
“一开始说是月事紊乱,三天渐止,而后腹下隐痛。”
“药也吃了不少,月事渐渐好转,然而腹下隐痛始终无法缓解,而齐夫人也未能再次有孕。”
月事紊乱多是内里不调,下腹隐痛,多是卵巢和输卵管的问题。
李心慧皱了皱眉,其实最难治的是输卵管堵塞,粘连,卵巢囊肿,没有卵泡或者卵泡长不大等等。
要想知道确切的病因,她好得亲自摸了一抹齐夫人的肚子才行。
她对药性,药理知之甚祥,然而对病理病因却没有大夫那么详细。
偏方到是其次,主要还是不能混乱病情,病理。
很多类似的烧,其实病灶就很多。
她现在缺少的就是经验,看病的经验,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可以治病救人,妙手回春。
所以在出手之前,她要做的便是谨慎,小心。
“多谢余大夫,我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