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很快就来查了,大家一直围着名膳酒楼指指点点。
一个个惊惧交加,反复地议论着,抬出来了三具尸。
衙门里的人把名膳酒楼封了,大家看着那么大的名膳酒楼,就这样无比安静地耸立在闹市里。
可这酒楼里面的事情还没有结果,那边《食香阁》烧得只剩几根大柱子的灰烬里面,却抬出了一具焦尸。
定南府接连出了纵火案,杀人案,焦尸案,城里的人议论纷纷,奔走相告,一时间定南府城在整个阳城的管辖内,名声鹊起,大出风头。
可就在众人为知府大人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衙门却贴出了告示。
名膳酒楼的人因为夺权而自相残杀。
至于那个死在《食香阁》里面的焦尸,查不出身份,查不出来历,无人报失踪案,就这样悬而不破。
且不说这些,只说那马车一路疾行,夜里从不在驿站和酒楼过夜。
因此长康和萧沐一路奔走打听,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马车行至阳城,便要分路而走。
长康和萧沐也不敢耽搁,日夜兼程。
最后,竟然在同一晚,抵达了阳城。
而这一晚,正是八月十七日,学子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
暮色渐渐合了下来,一路赶来的人累了,倦了,想要找一家客栈歇息。
可秋闱在即,几乎所有客栈全都爆满。
刘四和车夫见一路都没有人追来,心里大定,便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花了一些银钱,租下了两间上房。
而这家客栈,恰好是陈青云他们入住的那一家!
连着奔波了好三天两夜,李心慧感觉自己胃里面的酸水都要吐完了。
这绑了她的两人够狠,只在夜里稍稍停留,然后给她喝一点水和吃一点硬馒头。
要住客栈了,那两人自然不能继续让她呆在马车里面的麻袋下面。
于是乎,刘四解开了麻袋,将她敲昏了,好似抱自己媳妇一样,用一个黑色的斗篷,就盖住李心慧的大半身体,将她的小脸侧对着他的腰腹,抱着往楼上的厢房而去。
顺着台阶往下的柳成元打着哈欠,他实在是太困了,考场里面太窄了,他们睡也睡不好,难受死了。
他看着有个男人抱着女人上来,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昏迷着的,埋在那个人的怀里。
他原本想多看一眼,结果那个男人一下子瞪了过来,目露凶光。
柳成元的哈欠打到一半,嘴巴张大,然后愕然地看着那个人撞了他一下,快速地朝前走。
他正要出声骂两句,谁知道感觉有什么东西套在了他的纱衣褙子上,有点重,像是女人的小簪。
看着那不客气的背影抬脚,踢开了房门,抱着那个女人迫不及待地就进去了。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拿起挂着衣衫上的小簪来看。
银的,不怎么贵重。
可镶了紫珍珠,很漂亮,低调奢华,隐隐瞧着,还有点眼熟。
柳成元觉得是自己好东西见多了,他随意地揣在了兜里,想着那个人这么不客气,那他就没有必要还回去了。
可放在自己身上,他又怕那个人回头诬陷他偷盗。
柳成元皱了皱眉,下楼的时候直接将簪子寄存在了柜台里。
萧沐和长康找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刚刚小憩醒来的陈青云见到萧泽带着长康和萧沐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所有的力气一下子都抽空了。
长康和萧沐更是一进门就跪在陈青云的面前,请罪之意十分明显。
陈青云用力地稳住了身子,藏在衣袖下面的手紧握成拳,面上覆上一层浓厚的霜意,声音轻颤冷戾道:“说!”
萧沐和长康对视一眼,下意识不敢面对陈青云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最后长康垂自责道:“中秋节的晚上,酒楼和后院被人一把火烧了。”
“我赶过去查看,结果有人趁着齐院子他们带着人出去游玩的时候,掳走了我师傅。”
“中秋节?”
“已经三天了!”
陈青云眸色惊变,不敢置信地往后靠去。
昨晚他还在做梦,梦见嫂嫂被一群恶狗围攻,他救不了,隔着了几重山水的距离。
可是现在,他却无比震惊骇然。
他的梦,竟然如此准确,嫂嫂真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