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快又否定了,因为沈一帆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儿子名为:沈行文,已经年满十六,在京城国子监就读。
而沈一帆的女儿,名唤沈心慧,正值豆蔻之龄,与沈星辉十分相符。
沈心慧,沈星辉,小小的陈青云揉了揉跳痛的眉心,恍惚间终于明白,为何沈星辉的手比连还白,还细腻光鲜。
原来,竟然是那脸有些异样。
心里已经有九分肯定的陈青云彻夜未眠,晨曦初晓,他看到对面床铺上的沈星辉揭开被子起身了。
她先去了外面的茅房,回来以后便打水洗脸。
陈青云的心鼓鼓地跳着,他微微侧身,闭着的眼眸睁开一条缝隙,刚好看到站在盆架旁边洗脸的沈星辉。
房间里没有点灯,昏昏暗暗的,可他还是眼尖地现她皮肤上的污垢都洗干净了。
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像是刚刚剥去蛋壳的鸡蛋,那么润滑而夺目。
可很快,沈星辉放下帕子就去拿那膏药开始涂抹。
之前他见到过,问她,她说是特意找人配的珍珠膏,专门用来美白的。
现在想想,她撒谎可真不会眨眼睛。
把脸收拾妥当以后,陈青云又看到她拿了什么东西轻轻地从眉头上滚过。
再然后,她去了屏风后面,似乎是整理了内衫。
陈青云将头埋进被子里去,现在他已经十分肯定了。
这一天,陈青云上课频频走神,幸得他平常刻苦用功,夫子以为他身体不适,便没有责罚。
下晚回到寝房以后,沈星辉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给他打饭去了。
感受到沈星辉真挚的关怀,陈青云觉得自己的喉咙卡了一根鱼刺一样,十分地不舒服。
可陈青云强忍着,用过晚膳以后早早睡下。
他不想跟沈星辉说话,他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
她跟随她父亲而来,很快也会跟随她父亲回去。
她祖父是太傅,父亲是少傅,大哥和二哥接连连中三甲,今年三哥下场,想必成绩更是不俗。
像她这样的家世,接触的都是王孙贵族。
他一介小小知府之子,连看她都需要仰望。
只怕是她来这里,想找一个人陪她玩耍而已。
谁让他年纪小,尚没有男女大妨。
怪不得……哥哥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
哼!
陈青云憋屈烦闷地想着,越想越觉得难熬。
偏偏后半夜突然打雷下大雨,那开着的窗户灌进了雨水,一开始他懒得不想动,想让她起来关窗户。
谁知道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好不容易等她被闪电雷鸣惊醒了,他枕头和头都被雨水淋湿了。
沈星辉睡到半夜,雷鸣闪电齐来,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做梦,直到有冷风灌入她的口鼻,她这才惊觉,真的下雨了。
“房顶漏水了吗?”
沈星辉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然后爬起来。
“咳咳……”
陈青云咳嗽起来,寒气接连袭来,他受不住地轻颤着。
沈星辉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冲向陈青云的床边。
脚踩在地板上,湿哒哒的一片,凉透入心。
窗户被风刮动着,出“呜呜呜……”的声音。
“天呐,雨水都从窗户灌进来了。”
沈星辉惊呼一声,连忙奔到陈青云的床边。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却摸到他早就打湿的头和枕头。
“哎呦,都怪我,没有听见下雨声起来关窗户。”
“青云,你怎么样了,快别睡了,先到我那边去。”
沈星辉说完,掀开陈青云的被子,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咳咳咳咳……”陈青云咳嗽个不停,他想说不。
可沈星辉以为他病严重了,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于是在他心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坚持窝在床角,可这时,沈星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干净柔软的帕子包住了他湿哒哒的头,然后揉搓着他的头道:“你好傻,怎么不叫醒我?”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忙碌而着急的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