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似所言,哪怕凶手再小心,把苏清意推入水中后身上不可能一点水花都没溅到,而她无疑用一条绿裙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姜似不再看脸色难看的尤氏,对甄世成微牵唇角:“很遗憾,小女子只能明自己的清白,至于找出真凶,就要劳烦甄大人了。”
甄世成看向姜似的目光难掩欣赏:“姜姑娘做得很好。”
姜似微微屈膝,退至一旁。
姜湛轻轻拉了姜似一下,冲她竖起大拇指。
姜似回之一笑,很快又收敛了笑意。
也许是因为在前世苏清意很快就“病故”了,她其实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所以当事情生在眼前时心情虽沉重,却不似面对永昌伯夫妇去世时生出那种难以克制的绝望感。
“这么说,凶手很可能换过衣裳?”尤氏忽而问道。
甄世成颔:“不排除这种可能。”
尤氏缓缓移动目光,最终落在二太太许氏身上。
众人随着尤氏视线看去,几个丫鬟婆子瞬间变了脸色。
她们同时想起二太太许氏参加寿宴时穿了一件宝蓝色柿蒂纹刻丝褙子,看戏中途离场,现在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
“弟妹为何会换衣裳?”尤氏上前一步,目光凶狠盯着许氏。
先前在戏台子那边听戏时她无意中瞥见许氏中途匆匆离场,心中就存了疑惑,只不过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许氏要是对次子动手,时间完全对得上。
许氏淡漠看了尤氏一眼:“换个衣裳也要向大嫂报备吗?”
“你平时换几套衣裳我管不着,可是现在意儿死了,你换过衣裳就有嫌疑!”尤氏神色激动,“甄大人,先前看戏时她中途离去,算时间正是我次子遇害的时候,这不可能只是巧合!”
“世子夫人稍安勿躁。”甄世成安抚道。
许氏淡淡开口:“大嫂不要随意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看戏时中途离场,是因为丫鬟来禀报说宝儿醒了。我回去给宝儿喂药,衣裳上洒了药汁,当然要重新换过衣裳。此事我的丫鬟能证明。”
听许氏提到苏清宝,尤氏语气越激动:“不要狡辩了,你一定是为了替宝哥儿报仇,才害了意儿!”
“住口!”苏大老爷喝了一声,脸色阴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嫌不嫌丢人?”
“我没有胡言乱语!老爷您就算不想家丑外扬,也不能让意儿死不瞑目啊!”
甄世成咳嗽一声:“苏世子,本官想听听世子夫人为何这么说。”
丧子的打击加上算计姜似的受挫使尤氏难以控制情绪,毫不犹豫把内情说了出来:“意儿心智不足,又喜欢与人玩耍,前两天找宝哥儿玩躲猫猫时不小心把他从假山上推了下来。宝哥儿头部受了伤,昏迷了许久,许氏一定是怀恨在心才对意儿下手的!”
听尤氏提起儿子,许氏红了眼圈,冷笑道:“大嫂错了,正是因为宝哥儿受伤后我伤心欲绝,才更不会对别人的孩子下手。作为一个母亲,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这时少年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