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公主只是倒霉罢了,真正要害的是——”
“想不通啊,一个小小美人怎么会——”
这种场合,议论的又是这种事,饶是在场的皇亲国戚平日里行事无所顾忌,此时说话也只敢说一半。
好奇,挠心挠肺般好奇啊!
可惜不是燕王夫妇……
众人这么想着,视线若有若无扫向太子。
想想皇上只允许燕王夫妇随同,太子夫妇与他们一同在殿中坐冷板凳,似乎平衡点了。
太子:“……”毒又不是他下的,都看他干什么?
以景明帝为,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十四公主住处。
那里悄无声息守着十数名内侍,并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景明帝脚步微顿。
姜似低声道:“父皇,玉泉宫虽然现了断肠草,但舞姬已死,并不能证明什么——”
景明帝一抬手,语气沉沉:“这些朕心中有数,不必多心。”
姜似遂不再言。
原该生长在南方的钩吻花混入了鸳鸯藤中,说是巧合就太可笑了,但事无绝对,她当然要提醒一下才心安。
郁谨握紧她的手,一本正经道:“父皇英明神武,定不会冤枉无辜之人,更不会放过恶人的……”
景明帝横了郁谨一眼,走过去淡淡道:“传吧。”
内侍立刻高声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院门大开,景明帝率先走进去。
院中宫婢跪了一片,从屋内走出来的宫婢亦立刻跪拜。
一个淡妆素裙的宫装妇人匆匆走了出来:“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景明帝停在宫装妇人面前,语气莫名:“陈美人?”
陈美人稍稍抬了抬视线,瞥见的除了帝王紧绷的脸,还有许多未曾见过的面孔。
她脸上的血色猛然褪去。
“你可知罪?”景明帝一字一顿问道。
四个字如重锤,狠狠砸在陈美人心头。
陈美人猛然颤了一下。
不给她多想的机会,景明帝怒容满面道:“舞姬已经招认,你难道还想狡辩?”
听到舞姬已经招认,陈美人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绝望瘫倒在地。
“来人,去把十四公主带出来,朕过来了她竟不拜见么?”
景明帝点名要见十四公主,陈美人伏在地上求道:“皇上,十四病着呢,您想知道什么臣妾都招认,只求您不要为难十四,她是无辜的!”
“那好,你说吧。”景明帝立在院中,神色冰冷。
陈美人重重磕了一个头:“求皇上允许臣妾再看十四一眼,权当与十四道别了。”
垂眸看着乞求的女人,景明帝虽恨,到底有些心软,微微点头。
“多谢皇上。”陈美人唯恐景明帝改了主意,快步奔向门口,将要进去时却缓下来,理了理衣衫才往里走。
郁谨见那背影消失在门口,暗暗摇头。
又不是心爱的女人,还心软,父皇这毛病得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