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洋溢着淡淡的酒气,茅台的后劲儿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明知道这样酒后开车相当危险,但是在隋氏兄弟等人面前陆为民还是竭力表现出了若无其事的状态,所以也算是成功的瞒过了隋氏兄弟等人,只怕下一次吃饭时,自己还得成为他们重点围攻的对象了。
八两茅台下肚,加上昨晚也喝了不少,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来缓冲,年关这一段时间几乎每天不是中午就是晚上就得要经受一次“酒精考验”,这共产党人是久经考验的这句话不假,不少时候中午酒还没有醒完,晚上又得接着继续,陆为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还摆脱不了这种习俗。
皇冠驶入大道,陆为民忍不住松了松自己衬衣的领口,他想把车窗放下一点,但是知道真要一敞风,自己就怕立马要翻倒了,还得忍住。
“对不起,今天我给您添麻烦了。”隋立媛将自己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
陆为民讶然,侧看了一眼对方,明白过来,笑了笑,“这也叫添麻烦?那我请你来帮我联络联络,不也是给你添麻烦?一个喝多了的妄人,你理他干什么?”
“可是他也许能让大东制药在双峰投资建厂啊,如果真的成功了,这对你来难道不是一个很显耀的成绩?”女人睁开眼来,认真的看着陆为民,“他只是喝多了而已,我就陪他多喝一两杯酒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是朋友间相互敬一两杯酒,当然没什么,这取决于你自己,可是如果是觉得自己不得了盛气凌人,那对不起,我不认可。”陆为民目光平视前方,“你和我一起来的,说句玩笑话,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吧,除非你自己愿意,没有人能违背你的意愿强迫你干什么。”
“那万一他们大东制药真的可以在双峰建分厂呢?我听他们说大东制药这几年效益很好,的确打算在外地建分厂,也许就是我没有陪他喝那几杯酒,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呢?其实我还能再喝几杯。”隋立媛明净的眼瞳里闪动着幽幽的光泽。
陆为民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缓缓道:“这不是酒量的问题,而在于你愿不愿意喝。”
顿了一顿,陆为民又道:“人生一辈子,会面临很多机遇和诱惑,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做交易的,有些原则,是不可以违背的,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女人心中一颤,一股暖流从尘封多年的心灵深处悄悄涌起,鼻腔微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情绪的翻滚,将脸侧向右边窗外,一抹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陆为民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此时的他正在和不断涌起的酒意作对抗。
还没有来得及出城,陆为民就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这种酱香型的酒和浓香型的酒有很大差别,后劲儿一旦起来,就不是自身能够控制住的。
回家肯定不行,现在只能找一家宾馆临时住下,睡一晚就没多大问题了。
隋立媛也看出陆为民支撑不住了,她也好不了多少,头昏昏沉沉,全身也酸软不堪,这样下去,恐怕真得出事儿。
陆为民想了想,看来只能去翠庭酒店了,石梅正好今晚当班。
“隋姐,还需要不需要再开一个房间?”石梅帮着隋立媛把陆为民扶着进了房间,调皮的眨着眼睛问道,“我们这里是三星级酒店,重新装修不久,正在申报四星,价格挺贵的。”
隋立媛脸颊一阵烧,柔软的地毯,窗式空调,十八英寸的彩色电视,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深紫色的床罩,浅灰色的绒布沙十分舒适,豪华精美的卫生间更是隋立媛从未见过的,无一不在冲击着隋立媛的认知底线,她也不知道这样一间房住一晚上需要多少钱,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不用了,我就在沙上靠一下就行,他喝多了,我还得看着他。”陆为民仰躺在床上,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棕红色的鸡心领羊毛衫里领带也被拉开,皮鞋胡乱踢到一边儿,酒劲儿这一上来,陆为民就再也控制不住,尤其是一进房,陆为民便倒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