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光厂里找到他的?”
丁洋冲着老人点着头,问道:
“你认识他?”
老人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吸着,说道:
“靠山镇上,不认识他的人还真是不多。”
说着,老人看着丁洋又问了句:
“死了?”
丁洋摇了下头。
至少,丁洋拖着大弟过马路的时候,大弟还在断断续续地出呻吟。
丁洋又冲着老人问道:
“他是谁呀?”
“小耳朵。”
老人说着,冲着丁洋比划着自己的耳朵。
丁洋知道,大弟的耳朵好像生有残疾,比正常人的耳朵要小。
“小耳朵叫习惯了,他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倒是没人记得了。”
老人看着瘫在路边的大弟接着说道:
“他爹就是个恶棍,十年中有九年半蹲在大牢里。好容易放出来了,就因为喝顿酒不给钱,还砸了人家的饭店,就又给抓进去了。他妈生了他,没过几年就跟人跑了。留下这小子没人照看,就那么靠天养活,居然一直活下来了。只不过,跟他爹一样,生就的一个坏种。打架、偷东西、抢东西。所以说镇上有点年纪的,都知道小耳朵这么个人。”
老人说着,端起泡了酽茶的塑料杯。
杯子里的水早被丁洋给喝光了。
丁洋有些窘迫,站起身。老人指了指书报亭说:
“里面有暖壶。”
丁洋拿出里面的暖壶,给老人倒满水,又问道:
“那后来呢?”
老人吹着杯口冒出的热气说道:
“这样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小耳朵去镇上的一家小商店偷东西,被店老板现。这小子顺手抄起把刀子,就把店老板给捅了,然后他就跑了。镇派出所组织人手到处抓他,没抓到人。案子送到县里,县公安局向附近的市县了协查通报,也没找到他。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小子怕吃官司,远走他乡了。谁能想到,这十几年来,这小子就一直躲在镇子上。”
老人说着,不住地摇着头。
说完了大弟的历史,老人转过头看着丁洋。
丁洋知道,老人是想听听丁洋在星光厂里的遭遇。尤其是怎么遇到了大弟,遇到大弟之后又生了什么。
老人看得出来,丁洋和大弟相处得并不融洽。要不然,丁洋也不会把大弟一路拖着,从星光厂里拖出来。
而大弟,明显地被揍得很惨。
要知道,这小子从小在镇子里为非作歹,小小年纪就到处惹是生非,从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从小到大,被打成这个样子,大概还是第一次吧。
丁洋看着瘫在路边的大弟,转过头冲着老人说道:
“还是麻烦你,先报警吧。”
老人愣了一下,却还是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