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的卢翰卿朝台下站着的两位哥哥躬身行了个礼。
卢翰林惯着一身白,白冠白袍白靴,加之皮肤也格外白哲,人称白公子。卢瀚文打扮的倒是随意,青衫之上丝也未着冠束起,整齐的披在身后,手中一柄从不离手的折扇陡然打开,轻摇折扇,丝飘动。
两人并肩走进演武场中,见三弟翰卿行礼,也一齐笑着回了个礼。二哥卢瀚文收起折扇在左手掌心轻轻敲打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卢翰卿,“听说三弟今日要与两位贵客比试切磋,我与大哥好久没见三弟你这样在乎一场比试了,特意相约一观,为你助威。”
卢翰林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一直挂着一道如春风拂面的笑容,淡淡的声音却给人以无穷的信心,“三弟要加油啊,可莫要堕了你范阳武痴的名头。”
卢翰卿听见大哥的调笑,脸上的肌肉尴尬的微微抽了抽,强挤出一道僵硬的笑容,“大哥莫要乱说,什么范阳武痴,本公子可没认过这个名头。”
卢瀚文哈哈大笑,直笑的腰也弯了,脸也红了,握着折扇的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我说三弟你就认了吧,这称号是祖父亲自赏赐的,可是在称赞三弟你啊。”
看着三弟逐渐涨红的脸,卢翰林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淡笑,只是眼中的笑意也明显浓郁了几分。演武场下围观的学员们也在一个劲的忍着笑,不敢在卢翰卿面前大笑出声。
说起这个范阳武痴的称号,可是有一番故事的。卢翰卿尚武,范阳城中人尽皆知。前几年,卢翰卿武功有成,便到处找人切磋。府中能打的被他找了个遍,打的府里是苦不堪言。直到有一次,宫中的二皇子来到范阳拜访卢老太爷,在卢氏一处僻静之处施展了几下拳脚,正好就被苦于无人切磋的卢翰卿碰见了。
卢翰卿没见过二皇子,不知其尊贵身份,只当府中又来了个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又好像身怀几分功夫,便心痒难耐,不由分说便拉着二皇子来了演武场。那二皇子也是个喜武之人,见有人约战,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应了下来。
卢翰卿一身功夫是在一场又一场切磋之中成长起来的,二皇子虽有名师教导,却无人敢与其切磋,实战起来很快便显出劣势。很久没有切磋的卢翰卿一时兴奋,没有收住手,竟然将那二皇子打了个鼻青脸肿的回去。
后来被卢氏家主,也就是卢翰卿的亲祖父知道后震怒。亲自下令,命府军将自己的亲孙子给抓起来,说是要当着二皇子的面当场大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卢氏子孙,以向二皇子赔罪。
不过好在二皇子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之人,只当切磋时拳脚无眼,请求卢家主放过卢翰卿,并当场与卢翰卿握手言和,互称兄弟,卢家主这才网开一面。当时,卢家主扔下教棍,冷哼一声,说了句:“真真是个范阳武痴,只知道闯祸,一点不知道给老夫省心。”
从此之后,范阳武痴四个字便成为了卢府中一大笑谈。
卢翰卿知道大哥二哥是在故意调笑自己,深吸一口气,也不恼,只笑道:“在下范阳武痴,有幸与二皇子结为兄弟,两位哥哥是在嫉妒小弟的际遇吗?”
卢翰林与卢瀚文相视一怔,旋即又是一阵大笑。围观学员也再压抑不住笑意,一时间,演武场下哄笑一片。待得笑声停止,门外又是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此处好生热闹啊,我二人来晚了,当真是失礼,失礼......”
远远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一男一女,卢翰卿心中大喜。今日的主角,终于是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