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其他两人再不敢帮苏先凯说话,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苏先凯微笑道:“重点梯队是列入了,不过,咱们学校没给重点梯队拨款,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说是吧。”
稍停,苏先凯又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换个环境工作,也证明咱们学校出人才,学校的脸面不会受损的。”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你倒是说说,啥单位这么高,让你不走还不行了。”更年期大妈有理由愤怒,他儿子想进学校还进不来,你竟然不稀罕,这让人情何以堪?
苏先凯见她不高兴了,干脆缄口不言。
“你不说,我照样有办法知道,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一个的没礼貌……”说话间,刘红梅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拨出了三个数字的内线电话。
“老杨,我想问个事,我们办公室的小苏你知道吗?他要调到哪里去,你知道吗?”大妈接着按开了免提,微笑着看向苏先凯,心里暗暗得意:咱在学校里半辈子的深厚人脉不是说的。
老杨的声音很沉的道:“小苏,是苏先凯吗?”
“是。”
“这个小伙子是你们宿舍的啊,这小伙子了不得。”
“你这个话我不爱听,啥人有了不得的,你就说去哪里吧。”
老杨哈哈的笑了两声,道:“要他的是北大,北大生物系的调函都来了,你说厉害不厉害,你还别说……”
啪!
大妈一下子将电话给挂掉了。
办公室里的两个年轻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出吭哧吭哧,捂着嘴的笑声。
这笑声,像是猫爪子似的,挠着刘红梅。
“呦呵……北大呐,确实挺高的。”面对北京大学的招牌,更年期大妈也哼哧哼哧了半天,才道:“去北大,还不放人,这也是一帮子杀才。”
“主要是学校想让我再呆半年,北大那边又让我现在过去。”苏先凯淡定的令人不平。
“哦。”大妈缓过劲来了,旋即道:“再呆半年也不坏,正好想办法给你媳妇调工作,从大连往北京调可要费老鼻子劲了,不是我说,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尤其你们小两口的,连个孩子都没有,这要是分开了,麻烦可是不少……”
她找到了突破口,啪啦啪啦的又说起来了。
“我媳妇也调过去了。”苏先凯一句话就止住了刘红梅的势头。
刘红梅愣住了,不明所以的道:“调哪里去了?唔……临时工可不像样子……”
“有编制。”苏先凯再次打断了刘红梅,道:“去市教委下属的文印处。”
文印处是清闲岗位,顾莲先以工代干,等学会了打字,还有机会转正。虽说是以工代干,苏先凯夫妻已是无比的满意了,光是跨省调动,进京名额两项,就已是苏先凯难以想象的麻烦了,顾莲原本就是工人,除非读书拿个文凭,否则总少不了以工代干这个过程。
可以说,不是杨锐帮忙,苏先凯直到成为教授以前,都很难完成这两项工作。
刘红梅作为系办的八卦女王,自然知道苏先凯老婆的情况,听到这里,已是完全傻掉了。
反而是办公室里另两位年轻人,兴致勃勃的问:“苏哥,你这跟脚藏的深的,这样子调动都能办?”
“我有什么跟脚,我去的那个实验室,北大的实验室的负责人,帮我办的,就说让我安心工作,别分心,一分钱都没要,白帮忙。”苏先凯特意说明最后一点。80年代人走后门是不当一回事的,甚至认为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这不收钱就显的与众不同了。
刘红梅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将此事记在心里,随时准备当做八股甩出去。
另外两名年轻人却是多了个心思,他们的水平虽然比不上苏先凯,却还是有着想进步的心思的。
“你去的那个实验室,叫什么名字,还要不要人?”空闲时间,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围着苏先凯询问。
到第二天,询问的人就遍布整个学校,以至于所有熟人了。
苏先凯惊诧之余,也不知该如何应付。北大的名声且不去说,这解决老婆工作,可是高水平教授才有的好处,年轻人们只有听说,没有遇到过的。
现在碰上这么一个,不禁一个个的与苏先凯比较。
不用说,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强过苏先凯的。苏先凯才毕业两三年的时间,尚未做出多少成绩来,毕业的院校又是普通本科——这样的大学生,放在一个城市,一个省,以至于一个国家,不说是要多少有多少,千儿八百也是容易的。
如雪的简历,就此飞向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