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部戏,宋颜不仅学会了抽烟喝酒、去混乱地带体验生活,甚至不惜剪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头,给自己换了个半长不短的狗啃dy型。
她就这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裹着一件明显不是自己尺寸的褪色风衣外套晃悠悠走出来,右手手指头缝儿里还夹着大半截烟屁/股。
天色尚早,东方天空里的鱼肚白跟清晨橙红色的太阳融洽却又界限分明的混合在一起,温暖的一塌糊涂。
阿莱眯着眼睛看前面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的男人们,又懒洋洋的抽了口烟,仰着下巴往那边吐了一口白雾,“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她的脸或许已经几天没洗过了,嘴巴有点干燥爆皮,眉毛也乱而有序的奋力往两边斜上方伸展开去……
然而当香烟的白色雾气升腾着在她眼前氤氲开时,所有的一切却都像是被赋予了全新的涵义,似乎形成了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臭丫头片子!”
阿莱的难缠和狠戾在这一带也算有名,见来人是她,几个男人心里就是一咯噔。
打头的男人低骂一声,敞着艳俗的衬衫走过去,袒露出自己肥大油腻的胸脯,居高临下道,“这世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什么时候连女人”
阿莱突然就笑了起来,一双眼睛蓦地亮起。她意义不明的呵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活动起手腕,然后叼着香烟,一脚踹在兀自喋喋不休的男人裤裆中间。
“费什么话!”
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不同、什么区别,又不是说因为我是个女的,你们平时对我多有照顾……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随着那男人捂着裤裆缓缓倒下,跟他一起来的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鬼耗着往这边扑来。
阿莱嗤笑一声,随手从地上抄起来一块碎砖头,猛地朝其中一个人脑袋上砸去,然后又一个错步转开,扭头狠狠一口将烟头和唾沫一起啐到他脸上去!
“啊,我杀唔……”
后半截话还噎在嗓子眼儿里,他已经带着满脑袋的血向后仰倒,溅起来老大一片尘土。
要想打人就要在一开始有被人打的觉悟。
阿莱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两个击退一个,但她自己也挨了几拳,大半边脸都肿起来,鼻子下面正哗哗流血,右眼也乌青一片,跟几秒钟之前完全已经是判若两人。
她不把自己当女人,对方显然也没有手下留情,直直的朝着脸就去了。
她不仅能打,更抗打,普通人挨了这几下不说昏倒估计也基本丧失反抗能力了,可她还是一副杀红眼的样子,继续杀气腾腾的以一敌三。
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两个人的倒下并不能完全消磨掉他们的斗志,剩下的还是继续负隅顽抗,逐渐将阿莱包围了起来。
受伤之后的人反应难免迟钝,等阿莱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脑后一阵疾风掠过,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年轻男人挥着一条木棍已经抡了上去。
“唔!”
她只是闷哼一声就一头栽了下去,面朝下趴在那里生死不知。后脑勺渗出来的血顺着头梢一点点滴落,将她风衣外套的领子慢慢染红,空气中似乎开始弥漫起腥甜的气味。
在一开始就被踹中要害而被迫退出战场的领头男人姿势扭曲的走过来,抬脚就往阿莱身上踢了几下,又阴笑着问,“哎,刚不是挺厉害的吗?起来啊。”
众男人哄笑一阵,转身要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说话的男人却突然迸出一阵尖利的不似人声的嘶叫,吓得一干随从肝胆俱裂。
他们条件反射的回身看去,就见满头血的阿莱正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冲大家笑的满目狰狞,“这就,这就走了么,啊?”
她的脸已经肿成一片,刚才倒地又蹭了很多灰尘泥土,再加上鼻血和脑后伤口流出来的血等等混合在一起,再一笑,真是酷似厉鬼!
一个小喽啰顺着她的手看见了自家大哥一片鲜血淋漓的裤裆,忍不住失声尖叫,“大,大哥!”
那声音中明显带着惊恐和颤抖,仿佛是他看见了什么令人无比震惊的恐怖情景。
就在刚才,幽幽转醒的阿莱无意中从地上的垃圾堆摸到了一根钉着钉子的废旧木板封条,她想也不想就将木板条狠狠捅进了对方男人的裤裆!然后死命往后一带一转!
咯咯尖笑了几声,阿莱甩了甩手里沾满红色痕迹的武器,踉踉跄跄往前一步,鬼气森森的问,“谁还来?”
她是个疯子,扎扎实实的疯子,而跟疯子打架是最要命的。
谁都喜欢钱,但大家更惜命,而疯子恰恰就是不要命的。
拳脚关节指甲,甚至是牙齿,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阿莱挥到了极致,它们全都是武器。
当她连吐几口血水,掀翻了两片指甲还亮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吼“谁还来”时,那几个人终于被打怕了。
疯子,眼前这丫头就是疯子,她是真的不怕死!
可他们是怕死的,毕竟抢地盘不就是为了多赚钱、过好日子么?如果到最后连命都给折腾没了,即便是有家财万贯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ok,这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