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她看到我呆愣半天不说话的样子,眼睛里有的探究。
“你有什么证据?”我冷静的问。
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东西太多,除非我亲眼看到,否则这种空穴来风的话我不愿意相信。
她再次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在你和他相遇之前,他的生活很正常。从国外回来以后,一点异样也没有,从不怀疑自己程新这个身份。但是你出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耳朵几乎捕捉不到她的声音,她在说什么?过程?可是,这过程我自己经历的,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半个月前,他突然回去查自己上过的小学,中学,大学,甚至还查他小时候住过的街区……”她坦诚的,丝毫不带一丝的隐瞒的开始说。
我站了起来,我宁愿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也不想这一切是真的。
来不及和她说再见,去***礼貌,去***面具!我不想在这个场景里继续装下去,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竟然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
抓起包,我转身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了袁征的声音,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玻璃门被我大力推开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电梯的镜面玻璃上显示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她头有点凌乱,脸色惨白,手里的包歪歪斜斜,手几乎不受控制地疯狂按着电梯的下行键……
电梯门终于在袁征来到的前一刻关上,我看到她的脸随着门的开上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松了一口气。
跑到楼外面,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那些是真的吗?程新是何连成?
我在拿到沈末给的资料以后,不止一次假设二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总不肯相信,也不愿意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即使要比较,我看到的也是巨大的异样和差距,而现在……
我不知在路面上走了多久终于冷静下来,抬头看到才现路灯都开了。
在路边站定,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我身边,车窗摇开,袁征从里面探出头来对我说:“上车吧。”
我看了看她拉开车门上去,不管生了什么,我想知道真相了。
其实刚才一直在走路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基本把所有生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中间加了一个袁征的环节,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以为我知道何连成就是程新这件事,我的所有举动在她眼里,都成了给何连成找回原来的记忆。所以一切针对的我事情就展开了,公司被排挤,小宝被莫名的人接走,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不顺利,都是她对我的警告。
“你以为我一直知道这件事?”我问。
“对,所以才会有了针对你的那些举动,如果早知道你并不知晓这一切,我会换个见面的方式。”袁征说。
“您这次找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比两年多以前成熟了很多。”她由衷地赞赏了我一句。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父母无依,兄弟不靠,会比我优秀许多。”我直言不讳。
她认真地看了看我说:“连成在国内的医院是我给办的假死手续,有何萧在一天,他在国内养病就不安全。所以暗地里我把他接回了美国,我们家正好参股了一空不错的医院,连成就在那家医院里一直住到完全康复。但是,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原本想等他好以后,就通知你和孩子还有何则林的。没想到他康复以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性格一下变得暴躁起来,摔了身边所有能摔的东西。”
我在她身边静静听着,这些都是我曾经了疯一样想知道的东西,如今错过了最想知道的时间,听在耳朵里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是我心如死灰了?还是感情被时间磨得死了?
我不知道。
“不仅是这样,他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是混乱的,片断的,极不稳定,就像是一部电影被随意剪辑了一样,每每冒出来的东西让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医生说是大脑受损,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很可能变成疯子。”袁征继续说。
我不能想像他在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就如同他不知道在失去他的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再亲密的人,也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
我通过袁征,在两年以后去感受他当时的经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他一直没和我相遇,一切是不是就好了?他不会经历这么多可怕的事,分离,受伤,被暗算……
我如果没有遇到他,老老实实的一门心思带大两个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比现在踏实很多吧。
“后来呢?”我注意到袁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再回忆起那段经历一样,看着窗外半天不说话。
“我没办法,再者对你并没有好印象,不管连成变成什么样,作为袁家的外孙子,何家的继承人,你这样的女人也配不上他。你人很好,只是经历太复杂了。我宁愿接受一个拜金的,身世简单的陪酒女嫁给他,也不愿意有过一段婚姻的你嫁给她。你懂么,拜金的人挺简单的,只要给了她钱,就没问题。你不一样,你要的更多。”袁征一口气说完这些,才回过头冲我一笑说,“为了连成能够保持最起码的理智,当时我们选择了具有很大的风险的治疗方式,抹去他脑子里最能让他狂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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