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酒,我脑子里突然一亮,他会不会去喝茶了?
如果我没记错,在西山他有一间不错的茶室,不知道是他开的,还是他朋友开的,反正他带我去的时候,没见他结过帐。
我来不及喝水,拍了一下何连成报了西山的那个地址。
“可能吗?大半夜进山?”何连成问。
“他这种人,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测。”我说。
何连成陪我找了几个小时,二话不说又继续沿着平安大街一路向西,出了三环路开阔起来,车子却丝毫不见少。
我们望着前面的车流和远处隐隐青山,都想到了那个很多年前的夜晚。
“你记不记得……“
“你记不记得……”
毫无征兆,二人一起开了口。
话到此处都停下,互相笑了一下,何连成说:“那年咱们也一起夜里逛过西山。”
我也记得那天,当时感觉并不太好,心情坏得不得了。今天想起来,只要是一起经历过的,总觉得甜蜜。
车子一路堵到了五环,出五环以后才稍微见少,他说:“还是原来车少的时候好。”
我现在回想从前,恍然若梦。
进入了小道以后,基本上都遇不到其它车子,高大的树木在头顶形成了穹顶,路灯射下来就像走在隧道里一样。
在这样原生态的公路上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铁门。
我下去按了隐蔽在爬墙虎当中的门铃,半天才有人走了过耿,隔着门问我:“您是谁?找哪位?”
“我是沈末的朋友,来找沈末。”我隔着门说。
“不好意思,你找错地方了。”那人说完转身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一看眼前这阵势,急了。明明来过的,怎么就说不认识了呢。
“你们院子里不是有一间茶舍吗?”我忙问。
他的步子顿了一下,回头又对我说:“您记错了。”
说完,这人就直接走了,剩下我和何连成跟两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外头,相顾无言。
我翻出手机,重新给沈末找了电话,照常不接。
我想了一下,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息:“我知道你在里面,等着我,不让我进去,我还不会翻墙进去了吗!”
完,我就脱掉了高跟鞋,今天我就不相信这个邪了,沈末要当多久的缩头乌龟呀!
何连成看到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问:“你要干嘛?”
“能找到沈末的地方,我都要翻个遍。”我说着已经光脚踩着坑洼不平的石头开始爬墙了。
何连成从下面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抱了下去吼道:“你知道那边有多高么?你知道这院子里有没有养狗,这么跳下去找死呢!”
“放心,肯定出不了事。我就不个他比我还倔。”我说着推开了何连成。
他咬牙切齿地想了一会儿说:“在外面等着他,到天亮他还能不出来。”
就在我们两个争执的时候,大铁门吱哑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男人靠门问:“你们两个准备在这儿门口闹到明天早上?”
我抬头一看,真是沈末。当时就松开了何连成,直扑过去。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了几眼,还好没缺胳膊没缺腿,我松了一口气,拍了一下他问:“闭关呢?”
“进来吧。”他没回答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大门,何连成把车子开了进来。
院子里一切绿植都是最自然的状态,没有刻意的修饰,几盏不太亮的小灯装饰在路的两旁,让人能看到脚下的青石小路,四周都笼罩在一片浅浅的灯光里,有点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何连成是第一次来,跟在我们两人的身后。
明显看得出来,今天的茶舍没开业,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没遇到一个人,就连奉茶的人都不见踪影。
走到了门口,沈末脱下鞋子,素白的袜子踩着地上铺的纯麻地毯走了进去,一径走到最里边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榻上摆着一壶茶,一只杯,古朴敦厚的茶桌上摆着一支白色蔷薇,出尘的味道很浓。
他盘膝坐下来,自顾自的喝茶,把我与何连成晾到了一边儿。
我勉强算是跟着他进过几次茶舍,懂一些喝茶的规矩,何连成完全是门外汉,要是品酒,他多少还知道一些,喝茶对他来说与看天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