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灰黑讳为黑灰花会回飞……”霍主任瞅着凌然缝合好了肝门静脉,甩口就是一串的绕口令,再道:“下一句。”
此时,手术室里聚集着的医生有七名之多,互相看看,都不敢接茬,默默的补肠子,弥胆管,吸血,并且向开始处理四肢处的外伤……肝是属于凌然的,其他人没资格动。
霍从军撇撇嘴:“你们这样子不行的,话都说不清楚,以后上了国际会议的讲台,怎么和人辩论?对不对……看我的,灰化灰黑化肥会会挥黑灰为讳飞花回化为灰……”
熬夜了一天的医生们,听着听着,脑袋都要沉了。
一名从普外科派过来帮忙的医生忍不住道:“现在的国际会议,不都是讲英文的吗?”
手术室里为之一静。
左良才不由看向此君,道:“刘医生,你和我们主任这么说话,合适吗?”
“对啊,刘医生,上级医生和你聊天,你不会聊天,也不能直接怼呀。”某位住院医大着嗓门喊着,希望主任能因此记住自己。
就连今天做巡回护士的牛护士,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刘医生,道:“现在的小医生,都不懂什么是开玩笑了啊。”
普外来的刘医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道:“不是……我刚才是感觉要睡着了,脑子里全是氨水,就像喝醉了一样。”
“手术台上喝醉了,像话吗?”左良才说着,语气更重一点,道:“脑袋里是氨水,我倒是信。”
几个人呵呵的笑了起来。
“现在清醒了吗?”霍从军再笑眯眯的看向普外的刘医生,就显的分外和颜悦色了。
刘医生小声道:“清醒了,霍主任,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乱说话了。”
“没有乱说话嘛,这就是咱们的认识不同了。”霍从军抬抬头,笑笑道:“你别小看了国际学术语言,从拉丁文到德文,再到英文,这是几百年的一个过程,对不对?我倒是觉得,咱们国内的医生,本来就是专注于国内案例的,用母语表论文,在国际会议上讲话,也未尝不可嘛。”
刘医生愣愣的看着霍从军:“您说的对。”
“是吧,所以呀,咱们说好母语也是很重要的。”霍从军接着面对刘医生,亲启歪牙:“红鲤鱼家有头小绿驴叫李屡屡……”
刘医生满脸不解。
“不懂下一句怎么说,就学霍主任说的话也行。”左良才叹了一口气,感觉这家伙笨的像是个KTV新进的公主,连怎么说话都要自己教,一点都不敬业,关键长的还不可爱。
刘医生迟迟疑疑的说:“红鲤鱼家有头小驴绿了李绿绿……”
霍从军噗的笑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手术室里的气氛顿时又变的轻松起来。
左良才看看刘医生,调侃道:“这样就对了么,有前途的。”
刘医生焦头烂额,再次解释:“我刚才真的是觉得自己要睡着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左良才微笑:“你是觉得有点困,然后决定用鼻毛挠挠老虎屁股吗?”
刘医生一愣,皱起眉来,大声道:“做医生,你说谁的老虎屁股摸不得?”
霍从军的眼珠子,轻轻的向左转动了120度,并翻转五周半。
左良才的腿都软了。
“他的泪水依然干凅,他的鲜血却无法凝固,它那布满血丝的艳丽……”霍主任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腾格尔的《苍鹰》。
急诊科的小医生们,听着老大的手机声音,已经会跟着歌声打节拍了。
负责抽吸的长相普通的以至于总是无法被人记住名字的住院医,不由的勾头往病人的腹腔里看,心里怀疑,血可别真的凝住了。
“接电话。”霍从军给巡回护士说了一声。
牛护士从他兜里套出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霍从军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