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凌然结束早餐,再进到院子里,打开遮阳伞,再从写着af的盒子里取出大大的画架,支了起来。
“是要写生吗?”一名医药代表没话找话的凑上前来,笑道:“我上学的时候还学了一段时间的画画,可以给您打个下手什么的……”
凌然微摇头。
“那我帮您布景?画院子的话,是不是把厨房跟前的杂物挪开比较好?”
凌然坐定了,展开一张纸,再道:“不用布景,我只是坐在这里画画而已,不是写生。”
“那我给您当模特?”这位抚弄了一下头,显的很有自信的样子。
凌然看看对方,淡然道:“我是准备画解剖图的。”
说着话,凌然随手取了一根铅笔,在画纸上飞舞了起来。
须臾间,一只前短后粗的肝脏的形象,跃然于纸面。
几名医药代表看的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凌然转了转画纸,略作端详,又继续画了几笔,就见肝脏的后半部分,出现了几条血管——黄茂师没学过医,但他也认得出来,那确实是血管。
“您这是画什么呢?”黄茂师甚为不解。
“正好闲着,把我最近遇到的印象比较深的肝脏的血管变异画出来。”凌然说着话,就开始凭回忆,速写起来。
在记忆这方面,凌然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当然,与那些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们相比,凌然的记忆力还是比较有限制的,他最多也就是能记住哪封情书是哪个女生送的,哪个礼物是回过礼的……
若不是能做到这一点,凌然的小学和中学时光也不会过的如此轻松。
而且,相比那些女同学相似或相近的名字,凌然感觉肝脏的血管变异,反而更好记。
要说起来,凌然的许多手术都是有高清录像的。但是,素描和绘画的功能,依旧是照片所不能取代的。
哪怕是表论文,画出来的血管变异的直观性,依旧要远超血呼啦查的照片。
在凌然看来,这应该也是素描最大的功用了。
医药代表们茫然了几分钟以后,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经常服侍凌然和凌家人的医药代表,遇到奇怪的事,很容易就说服了自己。再者说,凌然现在也不是特别奇怪,无非就是突然开始画画了,画的还特别快,画的还贼变……异……
凌然一口气画了一个多小时,才稍事休息,喝了两口水,再拿出手机来,打给余媛,道:“我画了几张肝脏的血管变异的图,回头你核对一下我们做的手术的录像,整理起来。”
“血管变异,绘图吗?那很麻烦吧。”余媛的回答带着回音似的,好像在什么空旷的仓库里溜达似的。
“不算太麻烦。”凌然数了数自己刚画的三十多张图,表示工作量极小。
余媛不有振奋起来:“那最好多画几张,要是能积攒多一点案例的话,直接可以出书了。”
“好。”凌然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这确实是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