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看一眼银子就出一串笑声,恨不得再将银子抱起来打个滚儿。
宁泽天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原本明媚的五官,现在一丝俏丽都看不见了,倒是显得有点傻气,却让他觉得分外可爱。“就这么高兴?”
“哈哈,能不高兴吗?你看,钱,全是我们的,粮食,全是我们的。我们是有钱人啦,哈哈哈!”林晓转头伸手一挥,又出一串笑声。
“我们?”
“对啊,你看多吧?我觉得我们一辈子都用不完。”
“郡主,这些要看怎么用。若是一个人花用是用不完,”裴叔业骑马就跟在圣上和郡主后面,听到郡主的话,插嘴说道,“可若是拿来救济流民,朝廷动乱,只怕流民更多了。再放军饷,朝廷南北各地上百万大军,听说有不少地方已经几年未军饷了,还有各地百姓安置……”
“裴将军,先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林晓听着裴叔业算账,算得心一抽一抽的,难道她搬光了南夷国库,还不够填卫国那个无底洞?
裴叔业顺嘴算账,说到后面,也羞愧了,向宁泽天和林晓请罪道:“都是末将等无能!”他堂堂男子汉,朝廷命官,打仗靠郡主,用钱靠郡主,这实在……
“你本来就一个守城门的,管你什么事儿啊?要怪也该怪他这个皇帝。”林晓挥挥手,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那么多金银粮食,都填了宁泽天的窟窿,郁闷地瞪了宁泽天一眼,抓着马鞭扭来扭去,恨不得扭出一个聚宝盆。
宁泽天看林晓瞬间低落的情绪,内疚起来,隔着马身子,伸手捏了捏林晓的手,“你说的对,都怪朕……”
“也不能怪圣上,朝廷积弱已久。圣上幼年登基,朝中又有权臣为患。”裴叔业觉得圣上也很不容易。
林晓想想,也对,和前世比,宁泽天也算改进了,只要有改进就是好事。她将马鞭一甩,又高兴起来,“没事,你看我们现在有这么多金银粮食,总够用一段时间了吧?过段时间,就好啦。回去我们就让人快点种地种粮食,粮食长出来,就什么都有了。”
末世的土地寸草不生,人挨饿是没法子。这里的土地,撒什么都能长啊。林晓盘算着她回到京城就带着大家开荒去。亲手种出粮食,想想都令人期待啊!林晓想着金黄的稻谷,香喷喷的白面,让嬷嬷蒸米糕吃……
“郡主,粮食不好种,现在北边涝南边旱……”说到种粮食,牛青山们觉得自己可是种粮食的行家,插嘴说道。
林晓正纠结到时让嬷嬷做黑米糕还是做黄米糕,听到牛青山的话,呲溜一下,所有的米糕都飞走了,眼前剩下的都是坑。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愉快玩耍了?她气得一鞭子抽到牛青山马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郡主,您不能不听实话,哎呦,慢点慢点……”牛青山扭头喊了一句,身下的马一跳,赶紧忙着拉缰绳,再无余暇开口了。
“等明年天气或许就好了。”宁泽天不懂种地,只能干巴巴安慰了一句。
林晓冲着老天爷挥挥拳头,“放心,有我呢。”
“圣上,对啊,大家都说,郡主可是福将。”裴叔业笑着接口,“家母曾说,郡主英勇睿智,心怀慈悲,是个有大福报的。”
可不是大福报嘛,死了还能来到这个美好世界,林晓用力点头,忽然想起裴叔业说的是家母,那不就是说裴老夫人?想到裴老夫人,这又是件让人胸闷的事。她看着裴叔业叹气,“你家老夫人还在敖贱人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