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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代书箱的脸,令人心里毛,不会要吃人吧!突然怪老头双手用力,把代书箱的双臂剪刀式摁在身后。代书箱猝不及防,竟然来不及反抗,双脚又被绊倒,整个身体栽下去。怪老头把代书箱的双腿盘到后背上,双手和双脚挤在一起。
代书箱再想反抗已经晚了,怪老头像捏包子一样把他的四肢往一块挤,浑身的骨骼被挤压得咯咯作响。代书箱疼得直咧嘴,这是要把自己废掉的节奏啊。他拼命反抗,不过为时已晚,接下来完全由着人家的性子摆弄,四肢和脖颈以非常奇特的姿势别在一起,不用绳子捆,自己竟然分不开。
代书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肉球,被扔在地上来回滚。肌肉和骨骼来回挤压、拉扯,疼痛难忍。身体的各个部位仿佛被完全拆解又重新组合一般,很快疼出了一身汗,他咬着牙没吭声。怪老头没完没了,不断把代书箱拖在地上滚动。代书箱只想骂娘,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好歹也送了十多天的饭,就是块石头也得感动了吧!
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渐渐地没有了骂人的冲动,因为疼痛感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酸酸麻麻的感觉,很受用。浑身大汗淋漓,热的状况也有所缓解。代书箱啧啧称奇,身体都被扭曲成这样子,怎么就这么舒服呢?他明白了怪老头的良苦用心,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治病啊。
“蹂躏”了将近半个小时,怪老头才罢手。代书箱浑身上下无比舒泰,每一根经络、每一块肌肉、每一根毛细血管都放松下来。病情仿佛一下子痊愈了。怪老头不知从哪摘来一些草叶子,揉搓揉搓往代书箱嘴里塞。他这次很配合,狼吞虎咽把草叶子吞进嘴里,细细咀嚼。味道的确不怎么地,很苦,还有一股土腥味和酸腐味。
代书箱有种作呕的冲动,不过强忍住了。绿色粘稠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怪老头示意别浪费,吞进肚子里。代书箱很努力地往下咽,胃液翻滚,好几次险些吐出来。好不容易把汁液咽下去,整个人脸都绿了。一股苦味从胃里往五脏六腑扩散,每一个细胞都在变苦。额头直冒热汗,自己都能感觉到体温在下降。
怪老头见代书箱有所恢复,不再理会,继续以奇怪的姿势打坐。代书箱躺在地上慢慢恢复,手脚和脖颈扭在一起,想松开都没地方使劲儿。他琢磨着手脚是如何扭曲的,该先解脱哪个部位,左臂一松,真的挣脱出来。其它关节随即解脱,整个人解放出来。他对怪老头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后者不理不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代书箱自感没趣,自顾自下山去了。回去之后睡了一觉,高烧竟然退了,浑身也没有任何不适。他对怪老头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老家伙不简单,拿中国话来讲,活脱一个隐居的世外高人。称得上神医转世。
代书箱掐着手指头计算,关禁闭已经二十多天。名为关禁闭,日子过得却很舒服,是参军以来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当然他没有闲着,除了练习枪法和刀法,晚上睡觉前一直在总结入缅作战以来的利弊得失,除了个人的还有整团整师的。总之败得很憋屈,除了仁安羌一场胜仗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跑路,大部队遁入野人山更是拉开了惨案的序幕,军队成建制的非战斗覆灭,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代书箱暗暗纳闷,除了唐警卫来过一次之外,从来没有来过客人。开门一瞧,是一个排长打扮的陌生人,再一瞧,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个个荷枪实弹。
还没等代书箱问,那个排长说话了:“我们受上级命令在此埋伏,希望你配合。唐警卫长已打过招呼,要你配合我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