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微笑:“那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帮辰王还是……”
“谁也不能帮!”两位殿下都不是好得罪的,“这事你们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刑部的大人要是过来叫什么去问话,你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字都不能说!”
要是如实说就得罪了辰王,不如实说就得罪豫王,这两头夹击之下,也唯有装傻这一条法子。
沈婉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说了句人话,总算不是逼着她去趋炎附势,以色诱人,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官位了。
她坐正了身子,“我跟三弟倒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日在第一楼见到我们姐弟跟豫王殿下在一起的,又何止一个两个……就算我们想装聋作哑,恐怕也已经晚了。”
贺连既然都找上门来了,想必也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这该怎么办好?”安陵侯当下急得团团转,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神色间满是忧心之色。
说谎也不是,不说谎也不是,怎么做都要得罪其中一位,让他感到很为难。
沈婉瑜看到他的焦心不似作假,这才抬头问旁边的沈君陶,“三弟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沈君陶自进房以来,就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两父女交谈,未曾插嘴半句。
一来是他庶子的身份摆在那儿,还不够资格插嘴,二来,也想先听听,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会儿听到沈婉瑜话,他才抬起头道:“其实大伯父和长姐不必忧心这事,刑部的大人若真来找我们问话,我们只管说没听到便是。当时确实有不少人看到我们姐弟跟豫王殿下在一个厢房里,但厢房里到底生了什么却只有我们才知晓,只要豫王殿下不说,我相信也没人敢逼迫我们。更何况,我们能听到,难道守在厢房外面的侍卫婢女和偶然间经过走廊的宾客就不能听到?若真要论起来,这事的疑点这么多,我看三司的大人也未必会着人来问。毕竟人是豫王殿下抓的,而我们姐弟,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在人前,更没有贸贸然地去领这检举之功,而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府里。他们无凭无据,也不好贸然上门抓人。”
而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十个时辰了,刑部的人还没来这儿问询,就说明,豫王殿下根本就没跟三司的大人说,厢房里还有别人。
密谋的两位大人未曾见到他们姐弟,想必也招供不出什么东西来。
唯一值得提防的就是辰王殿下,如果猜得没错,当时辰王殿下就在他们雅间的对面,但事之时他已经离开,也不能无凭无据把这事扣在他们姐弟身上。
且如今,豫王殿下,好似并没有派人过来问询……大伯父嘴里的贺连,大晚上过来,还这般莽撞,怕都是他一个人主意,根本做不得真。
安陵侯听了沈君陶这一番话,顿时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若是豫王殿下要说,恐怕早就说出来了。至今也没人来找你们姐弟,就说明豫王殿下也不希望你们牵涉其中。”
他眼前都明亮了起来,一双眼睛,赞赏地看着沈君陶:“还真不枉费你们跟豫王殿下吃的这一顿饭,没想到豫王殿下竟然能如此袒护你们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