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有什么好掺和的,半点好处都没有,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沾一屁股屎。和简金柱又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亲戚族房,没必要为了帮他淌浑水。
大多数大人物,连这个话题都不愿意接。只有一位平日里跟简金柱有过较多来往的县领导,才似乎在不经意间给他漏了点口风,告诉他,这个事上边有大领导打过招呼。不然的话,单单天南警察在白木县逮人这
个事,就足以引起县公安局领导的极大不满了,可能都用不着简金柱出面求情,公安局自己会采取措施。
现在的结果却是风平浪静,就好像这个事完全没生过。
甚至连简跃进都躺枪,极有可能倒个大霉。
把这些蛛丝马迹综合起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简金柱不傻,话说到这个份上,那还有不明白的?
只是那个看上去永远吊儿郎当,嘴角永远挂着坏笑的天南小子,也太坏了吧,有那么大靠山不早说,害得自己硬往沟里钻啊!
简金柱也不想想,人家王为就算有再大的靠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高举着大牌子喊啊。
你自己要嚣张,最后一脚踢在铁板上,不怪你自己,难道还要怪铁板太硬!
不说简金柱内心深处是多么的懊悔,单表另一边,张荣乍然见到女儿从警车上走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尽管张方早已经告诉他,龙山派出所的同志会亲自开车送张冰过来,张荣心中还是忐忑不已。
不忐忑不行啊。
这些天,他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噩梦,在梦中,不知道多少次和女儿擦肩而过,每次想要抓住女儿的手,醒来却现都是一场空。
这煎熬啊!
直到紧紧见女儿搂在怀里,张荣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种自内心深处的安然。
这下是真的放心了!
父女重逢的场景极其感人,连张方小黄这样的七尺男儿,都忍不住眼睛湿润了。白娇娇直接扭过了头,估摸着白大队这时候内心也是波涛汹涌。
只有王为,忙着和余汉成握手说话,表示由衷的感谢。
没有余汉成的配合,这个任务还真不能完成得那么顺利。
余汉成更加客气。
他现在几乎已经能断定,不是王为就是白娇娇,肯定有强大靠山,把他们县里那些人压得一声不敢吭。面对这样的牛人,他老余自然要低调点。
“王所,真不打算把简少保留下来?”
当王为向余汉成移交简金柱的询问材料时,余汉成随口问了一句。
王为摇摇头,说道:“那个家伙我不能给你留下来,我要是给你留下来了,没办法给人家父女俩交代。”
余汉成笑了笑,说道:“也是,是应该好好给他个教训。”
王为笑着说道:“辖区内没有这种人,将来你们派出所的工作也好做一点,你这个所长,做起来也轻松一点。”
余汉成连连摆手,说道:“现在可还不敢这么说,不敢自称,哈哈……”
在张冰送到武泓市的当天下午,天南解救小组就踏上了归程。
张荣张冰父女和他们同车回天南。
车上还押着谷勇兵和简少保两个犯罪嫌疑人。
本来白娇娇是不同意张荣张冰父女和他们同车的,连续几天几夜面对谷勇兵和简少保这两个伤害过自己的坏家伙,白娇娇担心张冰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确实大了点。
王为主要是考虑张家的家庭条件不好,父女俩自己坐车回家,要增加很大的经济负担。
反正他们车子是九座的,坐得下,那就一起走呗。
听了白娇娇的顾虑,王为也觉得有理。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到底还是不同,王为归根到底是个钢铁直男,很少从这种细腻的心理角度去考虑过问题。
白大队表面上再像个女汉子,她骨子里头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
张荣父女真要是经济紧张的话,王为可以私人赞助他们一笔路费,现如今,王所是阔佬,不差钱。
但最终,是张冰自己坚持要和他们千里同车。
人姑娘是这样阐述理由的:看着这两个混蛋垂头丧气的样子,解恨!
这也是个说法。
果然,在车上,谷勇兵和简少保都特别老实,基本上一直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和众人对视,更不敢和张冰对视。
而张冰一路上的表现,倒是比较平静,让大伙都对她刮目相看。其实王为做出这个决定很冒险,也是不符合规定的,哪里可以让被害人和犯罪分子千里同行?万一在途中出个什么意外,比如张冰趁大伙不注意,直接给谷勇兵或者简少
保来一下狠的,甚至把这俩混蛋给杀了,还不得是王为这个解救小组组长承担责任?
但王二哥自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老子就是不怕冒险,不怕担责任,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是老大我说了算!
加上白娇娇,张方小黄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谁都不纠正王为的“错误决定”,就这么万里迢迢,一路同行的回家去了。好在一路平安,并未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