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一些久拖不决的悬案,确实破获了一批,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刑侦科学技术的进步。
特别是全国范围内建立起DNA数据库之后,少数潜逃了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的“资深”犯罪分子,纷纷被挖出来,落入法网。
而一些错案,也得到纠正。当然,也有部分悬案,因为年代久远,生物物证保存不善,导致检验无法进行,痛失了侦破的机会,只能继续尘封在档案之中,等待科学更进一步的展之后,看看能不
能侦破。谈到天南的刑侦科学,卫博教授也饶有兴趣地指出,天南在历史上,是一个“巫蛊案”多的省份,因为境内有大量的少数民族聚居,一些居住在偏僻乡间的居民,封建迷
信观念较重,对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通通归结为“神力”范畴。
放巫下蛊,这些已经被现代科学证伪的迷信东西,在不少地方还大有市场。
卫博教授说,接下来的几年,他打算抽些时间来好好研究一下“巫蛊案例”,争取能够以最科学的方式来剖析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应该说,教授的眼光还是非常敏锐的。他进行的这个工作,在取得一定成效之后,对于在偏远地区进行科普教育和普法教育,都有着十分现实的意义。
“大家要是有什么经典的巫蛊案例,可以和我联系,到时候有机会一起研究。”
卫博教授含笑说道,睿智的眼神在一众学员脸上缓缓扫过,显得十分的儒雅大气。
不过教授似乎有点低估了“巫蛊之力”在偏远省份的深入影响,不要说偏僻山村,就算在这些精英刑警之中,也不乏对“巫蛊之力”的畏惧。
“这种案子可不好搞……”
“是啊是啊,一般人哪里敢碰?”
“这可是信者有不信者无的事,真的说不好……”卫博教授话音刚落,下边就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声音压得极低,却也能听得出来,有类似心理的学员,还真不是极个别的,最少能引议论,就说明至少有好几个
人持相同的观念。
教授自然不会去点他们的名,更不会疾言厉色的批评。
说白了,他今儿来这讲课,就是个“客座教授”的意思,和在座的绝大部分学员,这辈子可能也就打这一回交道了,自然想要给大家留下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学者形象。
况且卫博教授一贯支持课堂讨论,只要是上他的课,学员允许敞开讨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连说都不让人家说,还怎么进步怎么提高?
有不同意见才是正常的,一言堂就太不正常了。
卫博教授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王为脸上。
倒不是因为王为长得特别帅,更不是因为王为打败过他的学生,这个事,教授压根就不清楚,也不可能有人给他嚼这个舌头。
而是因为卫博教授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王为同志正在微笑,显得对教授的言语颇为赞同,很有心得的样子。
凡是讲过课的人都知道,这种学生往往是最“可爱”的。
谁不希望自己讲的课引起学生的共鸣?
那才是对老师最大的肯定!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对,就是你……你是王为同学……”
教授看了看手里的座次表,微笑着点了王为同学的名字。
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的眼神都扫了过来,不少人的眼神中明显带着诧异之色。
怎么卫博教授会点王为的名?如果王为没有和谷帅打过一架,没有形同水火,大家对这个点名自然不会有半点敏感,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太正常了。正因为他俩这种特殊的关系,才让人觉得教授这个突
如其来的点名提问似乎颇有深意。
其实教授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听王为的意见。
想要当面听一下,“巫蛊之地”的年轻同行,是怎么看待这种所谓鬼神之力的。
王为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向卫博教授鞠躬为礼。
对于真正有学问的先生教授,王为历来都是很敬重的,从不敢失礼。“教授,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所谓巫蛊之力,应该是怪力乱神,尤其是一些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手段,经过种种的掩饰,故弄玄虚。底下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任何巫蛊
案,认真追查下去,都能找到科学的答案。”
王为微笑着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卫博教授也便微笑点头,似乎对王为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当然有科学的答案。
难道还真的有什么巫术,蛊术不成?
但是显然,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人倒不是培训班的学员,而是外来的。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培训教室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一个人旋风般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