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鹤北差点就要破口大骂。
说得我跟你好熟似的,你特么算老几啊?你哥哥也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一个缺心眼的二货,连条狗都不如,老子见过你几回?还得记住你的声音?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呵呵,是老二啊,怎么,你出来了?”
翟鹤北强压满腔的怒火,打着哈哈说道。
薛冠军冷笑着说道:“没错,老子是出来了,老子自己跑出来的。要不然,还不得被你害死啊?”
翟鹤北装作很诧异的样子,说道:“老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呢?”
“姓翟的,你特么的少给老子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
翟鹤北终于忍不住了,大怒喝道:“薛冠军,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你特么的喝醉了吧?”
“老子没喝醉,老子清醒得很。姓翟的,别以为老子好欺骗,告诉你,薛二哥明白得很。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怕他把你供出来!”
秘书看到,冷汗从翟鹤北光洁的脑门上开始往外渗。
看来,薛冠军撩到他的痛处了。
“不是你就是展武那猴子!”
好在薛冠军紧接着说的这句话,又让翟书记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亲切地说道:“对对对,老二,你不要乱猜,没有那回事,我跟你哥那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会害他呢?你说是不是?肯定是别人在害他!”
“嘿嘿,翟书记,你怎么知道我哥是被人害的?他不是自杀的吗?嘿嘿,嘿嘿嘿……”
电话那边,传来薛冠军恐怖的笑声。
翟鹤北额头上顿时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心里大骂不已。
特么的,一不小心,竟然被个“傻子”给算计了,掉他挖的坑里。这个以“头脑简单著称”的薛老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了。
“老二啊,你误会了……你现在在哪里?”
翟鹤北强压心中的惊慌,益亲切地问道。
“怎么,想知道我在哪里,叫人来杀了我是不是?”
薛冠军冷冷问道。
槽你么的!
翟鹤北又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嘴里语气却更加柔和了:“老二,你不要这么乱想,我是真想帮你的。你现在处境也很危险,必须尽快离开这边,你懂吗?”
“老子懂得很!”
“不用你教!”
“二哥手里现在没钱!”
薛冠军冷笑连连。
“要钱是吧?好说好说,你要多少,我马上叫人给你送过去。你放心。我跟你哥那么多年的朋友,肯定会帮你的,我尽全力帮你!”
翟鹤北立即信誓旦旦地说道。
薛冠军就笑了,冷笑。
“姓翟的,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招,我警告你啊,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不要以为你害死了我哥,就万事大吉了,没那么容易!”
“我告诉你,我哥早就留了后手,把所有的证据都藏在我这里,只要他出问题,这些证据就要我交出去,交给你们领导。嘿嘿,姓翟的,到时候你特么就麻烦了,要坐几十年牢,搞不好还要枪毙!”
翟鹤北心中一凛。
尽管他觉得薛冠军这是虚张声势,故意在吓唬他,薛良怎么会留下什么后手?那也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懂得留什么后手?
但现在,翟鹤北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对薛冠军这套说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他手里真有这么个东西呢?
谁说头脑简单的蠢货,就肯定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的?
只要不是真正的智障,那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
“老二,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说了,我跟你哥是朋友,我不会害他。他出事了,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也没办法。你说,要我怎么帮你?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帮你,没二话!”
翟鹤北强压心中的惊恐,尽量平静地说道。
“嘿嘿,姓翟的,你不会又想害我吧?”
翟鹤北不由大喜。
薛冠军嘴里是这么说,但翟鹤北何等样人,自然立马就听出来,其实薛冠军已经动心了,他打这个电话过来,多半也是为了要点钱。
毕竟薛冠军现在最重要的是“跑路”,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是能跑出国去,去了那边,就能逃避追捕了。
“跑路”需要钱!
需要大把的钱!
薛良已经死了,薛冠军想要钱,必须找他翟鹤北,也只能找他了!
行,只要你想要钱就行,想要钱,你就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哪里了,你还能不能继续活着,那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老二,你放心,我害你干什么?你说吧,你在哪?要多少钱,我马上叫人给你送过去。”
“哼,告诉你也没关系,老子不怕你害我。你敢叫人来害我,老子大不了跟他拼了!”
“谁怕谁啊?”
“嘿嘿,是啊是啊,你放心,没人想害你,我真的是想帮你!”
翟鹤北一叠声说道,暗暗舒了口气,双眼微微眯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