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母亲因病情绪不佳给她一耳光,父亲因恼怒对她杖责,便是伤痛,她早已有了免疫力。比起现在来,虽然不爱自己却仍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母亲危在旦夕,虽然鄙弃自己却一直敬畏的父亲欲置其死地的决绝,那些小打小骂,如蚊叮虫咬。
背上的杖责是何时停的她没有注意,整个人都麻木了,声音也不出来了,眼泪干在两颊,她一张一合的嘴企图继续哀求,也只是像脱了水的鱼儿,翕动,却无任何意义。
“你娘,不行了?”好像听到有人在问,是谁的声音?是父亲的吧。
她很努力的点点头。
“你娘,想见傲儿?”
她又点头。
“你娘,只想见傲儿?”
点头,拼命的点头。
………………
良久,她蠕动了下身子,挣扎着想看父亲,燃着希望的心是唯一的动力。
“告诉她,死也别想!”
她挣扎的身子呆住了。
“死也别想!”
那几个字,是一个一个咬出来的!
“他真这样说?”梁氏一脸的青白,虽整日不离榻,丝却依然光整,破旧的衣裳也针角匀均的缝补过并洗的干净,梁氏她一生都是一个很修整自己的人。
“嗯。”她撒谎了,她如果照父亲的话传给母亲听,母亲,估计也没了。“爹他说弟弟送去京城念书了。”
梁氏瞄了以蔚一眼,弊见了她额角淤青有破皮,生女如弊屣,无用且徒生事非。思及傲儿,她心想着想着就拧得疼了,又没带回来,梁氏恶狠狠的望向以蔚,肯定是她,她没有尽力,自己都已行将就木了,眼前的可是自己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不知娘的心啊,一股怨气梗得梁氏脸色愈的青白,身子也止不住的抖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摸索了一阵,找到了那把竹枝,指着以蔚质问了起来:“说,是不是你根本没想过要让你弟弟来见我?你怎可这样的狠心?我是你娘啊,你是要让我死也闭不上眼吧?你……!”话未尽竹枝就抽上了以蔚的身子,梁氏真的是要油尽灯枯了,抽的力量已大不如前,但是对浑身是伤的以蔚来说,每一下都像千万蚁虫在噬咬肉身,衣裳底下藏的身体皮开了,肉绽了,整个疼到指尖都无力了。
“娘,娘,好疼!”以蔚不能闪躲,她如果闪开,只会让娘更加的气急攻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