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周游脑海中映出来的是白胖的蛞蜗,是看起来晶莹美丽却贪婪无比的瞌睡虫,是平时与人相安无事、一有异状便疯狂起来的尸虫……难道还要为这些虫子设个监狱?
“想什么呢?”付东流似乎总能看穿周游的心思,他敲敲桌子,道:“罪魁祸各式各样,除了那些不能控制自己生理冲动的虫子,也会有一些有脑子不用偏要用贼心的作妖的人啊……你还记得你刚到特别调查科时,所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吗?”
“当然记得!”周游眼前立马浮现出了一个神棍狡黠猥琐又略带倒霉相儿的笑模样。凡事儿,第一次总是令人难忘。这位神棍主业是摆摊算卦,有时候也接个驱魔化邪的活儿,但是他没什么真本事,基本就是做套儿靠蒙骗人钱财。结果就在一次驱邪的做法过程中,他事先安排好的“局”竟然招来了真正的“邪”,他自己反受其害,差点丢了命,最后还是特别调查科接到警报,派周游去到现场才收了“邪”,救了这神棍的命。
周游还记得是这神棍在“做法”时设的祭坛有问题,居然在祭坛上现宰了一条活鱼,鱼血鱼肠子流了一地,弄得“祭坛”糟污成一团,结果血腥引来了“邪灵”,差点把“做法”的神棍给吃了。事后周游好奇问过这神棍,问他为什么要在祭坛上宰活鱼?要知道作为混饭吃的神棍,这人也算是久历江湖,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呀?结果那神棍傻笑两声,摆摆手,说自己头一天喝酒喝大了,脑子有点儿断片儿……
“我记得那个王神棍应该是关在普通监狱了呀!怎么?他又出事儿了?”周游问道。他记得当时结案后,这神棍就以诈骗罪的罪名给判了刑,关了起来。
“嗯,王神棍当时是关在了普通监狱,”付东流跟周游说道:“可是这家伙混江湖也不全是靠骗的,也不知从哪儿偷学过两三招,虽然在咱们眼里看起来很是可笑,但对付普通监狱的栅栏,他却是足够的了。”
“他越狱了?”周游吃惊道。
“嗯,关进去两三个月,他就跑了。”付东流点头道:“不过这家伙也是蠢,跑出去因为没钱跑路,又在路边摆了个卦摊,想重操旧业凑点儿路费,结果被街上巡逻的一眼就给瞅见了……他也不想想,越狱后他都上通缉令了……”
付东流呷口茶,接着道:“鉴于他的经历,以及逃狱的‘事迹’,王神棍第二次被抓后,就被送到了咱们科的风雨桥特别监狱,特别看管。”
“哦……这样啊……我们是要去提审王神棍吗?”周游翻了翻手中厚厚一沓资料,粗粗浏览一遍,疑惑道:“可是这里面没有他啊?”
“在风雨桥,王神棍根本算不上号,”付东流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晃了晃,道:“这沓资料里面的,有咱们经手的,也有其他地区的特别调查科经手、最后关到风雨桥的……他们虽然来历不同,但个个都不简单,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付东流故作神秘地停顿片刻,道:“他们的案子,都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以及树洞怪人有关系。”
此言一出,周游坐正了。这几天他整理了不少档案,有周游经手的,也有周游来特别调查科之前的,但都是和那个尚不知道名姓的人有关的案子。付东流的意思是整理这些案子,可以从中总结现这个不知道姓名的人的行事特点,以便帮助特别调查科了解更多此人的信息,当然也能更好地完成领导交付的任务。
但是,档案整理下来,周游现,这些案子虽然都有那个人参与的痕迹,然而看起来随意性很大,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