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杀他,赵有恭心里一清二楚的,也许命令不是赵佶亲自下达的,但没他的默许,谁人敢对一名郡王动手呢?可有些话,赵有恭不想告诉木婉清。
“这谁知道,想知道的话,只能去问沐衣照那个王八羔子了!哼,那王八蛋最好别死,等本王回去了,立刻带大军抄了他的狗窝。”
“你就别狠了,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巳时时分,朝阳驱散迷雾,赵有恭二人重新踏上了征程。开始还算好的,有黑玫瑰代步,赵有恭趴在马背上,倒也算不上累赘,可来到邙山南部后,山路就变得崎岖了起来,此时再趴在马背上已经不行了。
看看狭窄而崎岖的山道,赵有恭无奈的笑了笑,“婉儿,替我找根木棍来!”
“给你木棍,你就能走路么?”木婉清背过身,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过来,我背你!”
“你背我?”赵有恭诧异不已,一个女子背一个男人?
“你到底要背还不是不要背,若崩坏了伤口,莫再让我替你敷伤了!”
“这个....婉儿,你可能不知道,本王很重的!”
赵有恭说的可都是实话,按照后世的算法,他也是一米八多的个子,体重足有一百七十多斤,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可受得了?
“重不重,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木婉清美眸一瞪,不由分说的将赵有恭背了起来。
一男一女艰难地行走在崎岖小路上,黑玫瑰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
闻着那股淡淡的幽香,赵有恭好不沉醉,木婉清身子丰润,脖颈的肌肤奶白如玉。她的肤色,不似普通的白皙,更有一种婴儿红,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抽着鼻子,赵有恭自不会放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他的下巴顶着木婉清的肩头,嘴巴不断呵着热气。
觉得耳鬓间痒痒的,木婉清羞恼的哼道,“你这恶贼,再作弄我,把你丢到山崖下去!”
“嘿嘿,只要你舍得!”
“有何舍不得.....我想杀便....”
话未说完,便已经说不下去了,木婉清知道,自己舍不得杀了恶贼的,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
微风吹来,黑色面纱轻轻飘荡,几滴红色的血迹,如同点缀的几朵梅花。一副面纱,不仅仅遮住了容貌,更将木婉清与这个红尘隔离,赵有恭手指挠挠木婉清的角,小声说道,“婉儿,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何不摘去面纱?”
话音刚落,木婉清便停住了脚步,将赵有恭放在路旁,她坐在旁边沉默着。手里捏着一枚石子,颠来颠去,却总是离不开她的手心。
“你真的想看么?”
“嗯!”
“可是,我过誓的,看我容貌之男子,只有两个选择!”
“娶你,亦或者杀了那名男子?”赵有恭歪着脑袋笑道。
“嗯,恶贼,你怎么晓得?”
“猜的,嘿嘿!”赵有恭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内心里万分想要看看木婉清的绝世容貌,可现在真的不合适,如果看了,木婉清总会缠着的,就如今他赵某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京城呢,给木婉清一份牵挂,那不是害她么?
虽然仅仅两天的时间,可赵有恭清楚的知道,他在乎木婉清,就如在乎樱婼一般,因为这个女子当真对他好。
暮春暮雪、雨柔、念奴儿,她们也是好的,可终究不是真正的念着他的,至少现在不是。如果现在死了,那么在她们心中,他赵某人就成了一个匆匆过客。而樱婼和木婉清不会,她们的思念会很久远,一年两年....直至死亡。
赵有恭久久不语,抬头呆呆的看着天,他不坚持了,木婉清反而有些失望道,“恶贼,你不想了么?”
“不想?怎么会?当然想,婉儿的面纱是属于本王的,谁要敢取你面纱,本王剁了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有恭霸道无比,一如京城里的纨绔,他霸道的不讲道理,甚至有些残忍。可木婉清到底是个奇特的女子,她便喜欢这样的恶人。
那一副面纱,虽是黑色,却更像一面红色的盖头,当挑起一面红盖头,那就代表了一份牵挂,一份情感,一份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