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柳林并不大,好就好在四周一片平坦,若有不速之客前来,绝对逃不过外围的暗哨。
这也是蓝阔将休息地安排在柳林中的原因,至于陈桥驿馆,他是不想去的,那种地方人多眼杂,太容易出意外了。
两名供奉司人士分居两棵大树,坐在树杈上,前方十几丈的地方一览无余,想来是出不了意外的。也怪不得这些放哨之人放松戒备,此地离着京城几十里地,快马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何人敢在这种地方捋供奉司的虎须?人一旦放松下来,那股睡意就会趁虚而入,迷迷糊糊的,放哨人便打起了盹。
“飒飒”一阵古怪的响声,好像有人踩着枯叶,放哨人立刻惊醒,睁眼扫视四周,一阵凉风从耳后袭来,闷哼一声,就软软的趴在了树杈上。
赵有恭将尸体放稳,对着另一棵树上的独孤求败打了个手势。
“婉儿,负责警戒,若有其他人前来,立刻放信号!”
木婉清轻轻点头,双足一点树身,便跃上树杆,“你们小心些,事不可为,不要恋战!”
“放心!”和独孤求败对望一眼,二人呼口气,一同朝柳林深处纵去。两人轻功都是了得,转瞬间就来到了供奉司休息的地方。
此时大多数人都以睡熟,听着下面平缓的呼吸,赵有恭取出一把匕,慢慢从树上落了下去。树下正有三名男子靠在一起休息着,欺身而上,匕左右一划,瞬间取了三人的性命。赵有恭觉得自己下手足够快了,期间也未出什么响声,可即使如此,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蓝阔一直眯眼坐着,看上去是睡着了,可双耳却无比敏锐,当听到那丝轻微的响动声后,他就已经警觉了起来,可即使如此,还是死了三个人。
“何方贼子?”
一声大喝,其余人慌忙站起,转眼间那些还在休息的人就聚拢到了一起,独孤求败剑法凌厉,也仅仅杀掉两个人而已。
见偷袭失败,赵有恭也不禁有些无奈了,谁能想到蓝阔的警觉性会如此深?
“既然是贼子了,蓝供奉还说什么废话?”
赵有恭绝不会啰嗦半句话,一个箭步,匕就刺向了最近之人。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刺招,可速度太快,那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刺穿了胸口。见同伴殒命,那身旁的刀手惊得睚眦欲裂,左脚一跨,钢刀猛地劈下,这一刀又快又狠,赵有恭不敢怠慢只能放弃收回匕的想法,身形猛推,左手为掌,一推一引,那名刀手就感觉到双手一颤,那把钢刀竟前后一晃,瞬间落在了黑衣人手中。
好诡异的招式,那刀手有些呆呆的,此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搞懂生了什么事。
钢刀在手,一个横扫,便割开了那名刀手的小腹。
仅仅一刀,瞬间鲜血喷涌,那名倒霉的刀手咳着血,跪在地上想要堵住自己的伤口,可双手一阵摸索,伤口处居然划出了一截红中带白的东西。那是肠子,在这月光下,显得如此恐怖。
刀手并没有立刻死去,可往往越是如此,给人心中带来的震撼越是强烈。
此时大多供奉司好手都被这一连串狠辣的杀人手法震慑到了,一时间,竟无人有勇气冲向那个持刀的黑衣人。
蓝阔定定的站在原处,虽面上镇定,可心中的震撼早已无法形容,竟然是擒龙功。蓝阔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侧后方还有一名不知深浅的剑客。
“你是何人?”
赵有恭岂会犯蠢?抬头冷冷一笑,锐利的眼光犹如毒蛇一般,“杀你的人!”
“想杀蓝某,说的太早了!”蓝阔自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右手为掌,五指微微向里抠着,“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众供奉司好手一拥而上,全部朝赵有恭扑来,而蓝阔也没迟疑,双足力,一个纵跃,就朝侧后方的独孤求败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