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宗把报纸交给背后的恩叔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华商会负责联络的秘书长谭培焕上周就送来了请柬,主要是想要讨论关于工商署近期出台的关于外来物资码头入仓条例,这种会议,周锡禹参加很正常,他旗下的二十多家公司,有近半都做码头生意。”
“最近和朋友准备投资在港岛建四个冷藏仓库,周锡禹绅士现在的牛奶公司占了香港牛奶业70%的市场份额,之前他的牛奶公司一向都是自己买冰自己存放,我想是不是可以,把他们的牛奶交给冷藏仓库储藏,物流方面我可以自己解决,如果可行,想请父亲帮忙在后天的晚宴上,与周锡禹绅士打声招呼。”褚孝忠平视着自己的父亲,语气沉稳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褚耀宗思考了十几秒之后才说道:“周锡禹自己开了一家制冰厂,这么大的市场份额交给你?不可能的,倒是可以谈谈他用冰厂入股你的冷藏公司,至于股份比例,你自己去谈。”
“谢谢父亲。”褚孝忠松了一口气,对褚耀宗说道。
父子两人嘴里的周锡禹,是东莞商会会长,拥有太平绅士,香港保良局主席,香港中华华商总会委员,香港棉麻业商会会长等等诸多头衔和身份。
当然,在其他人眼中,周锡禹无疑是光芒耀眼,但是褚耀宗身为潮丰商会会长,身上的头衔和荣誉并不比周锡禹少,太平绅士,香港保良局董事,香港中华华商总会委员,香港粮油业商会会长这些称呼一个不少。
这也是褚孝忠为什么请自己父亲出面与周锡禹谈的原因,自己这个褚家公子的身份在其他人眼中,可能还能起作用,但是在周锡禹这种人面前,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后辈,宴会上赞美几句,拍拍肩膀夸奖一番,周锡禹或者不会吝啬,但是谈生意?他还不够格。
放下报纸的褚耀宗问了几句褚孝忠粮油生意,就把眼睛转到了低着头不吭声的褚孝信身上,开口问道:“阿信,我听说,你昨晚在丽池惹麻烦?把五邑一个华探长的干儿子打破头?”
“阿信……不是做大哥的说你,父亲年纪大,家里生意多,你收收心,多帮忙打理一下家里的生意……”褚孝忠有些惊讶有些无奈的摘下金丝眼镜,揉着眉心对褚孝信苦笑道:“你打人看起来嚣张,大家都不敢惹你,可是人家会笑褚家的嘛,打了哪个,我明天打人去帮你料理清楚手尾。”
“大哥,昨晚的事我已经自己摆平。”褚孝信抬起头对褚孝忠说了一句,又马上低下头。
“自己摆平?”褚孝忠愣了一下,马上再度笑起来:“赔了多少钱?三万?五万?请了哪些商会叔伯帮忙调解?”
“两千块,没有麻烦父亲的朋友,是我秘书和一个警队的朋友帮忙解决的。”
“一个探长的干儿子,只要赔两千块?还是五邑的,不是潮州的?”褚孝忠对褚孝信说道:“阿信,你自己信不信这个价格能解决的掉?”
“是真的!干嘛不信我?”褚孝信把头抬起来,瞪向褚孝忠:“用不用每次回家都对我冷嘲热讽?”
“你如果自己争气,就不会把别人的话当成冷嘲热讽。”褚孝忠看到褚孝信被激怒,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说道。
“你的秘书和一个警队朋友帮你解决,对了,恩叔,我似乎说,让阿信的秘书今晚来家里饮汤的。”褚耀宗看着两个儿子争吵,没有动怒,只是扬起头对身后的恩叔说道:“他人呢?”
“老爷,我这就去让那位宋秘书过来见您。”恩叔在背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