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人家媳妇。”

“那还是你错，当她还不是人家媳妇的时候，你也追不上，肯定是你的问题。”

白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揭人家的伤疤很过瘾？”

“一点都不过瘾。”孟婆喝了一口，学他那样砸了一下舌头，“我也爱过人。”

“你是被人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人家可等了你许久，落在忘川也只为你看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一眼。”

孟婆点头，“是的，人人都道我无情，都那样了，为什么还对他不屑一顾？残忍，冷酷，狠心，这都是我的标签。”

“为什么？我不明白，若有一个人能这样对我，我百死无怨。”

“他可以做人，不必做鬼留在地府陪着我，每一个魂魄都可以获得新生，他凭什么不可以？”

“或许他情愿！”

孟婆笑了，笑得十分苍凉，“是的，他情愿，他开始是情愿的，但是后来他不情愿了。”

“什么意思？”白子怔了一下。

孟婆看着他，眉眼有着世情的炎凉，“在那之前，他已经陪过我在地府过了三十年，他厌倦了，他说要投胎为人，地府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魑魅魍魉和浓重的阴气，他要阳光，要绿草，要凡间的一切，他义无反顾地跳下了轮回，我不甘心，在他投胎之后去找了他，他还是爱上了我，还是那样不顾一切地要追着我去，我依旧信了他，第二次，他陪我在地府二十年，然后，他再一次厌倦，义无反顾地跳下了轮回，第三次也是如此，只是他陪我的日子却越来越短了。”

“竟是这样吗？”白子怔然。

孟婆的故事如此伤感，伤的人是她。

“过去了，最后一次，我亲手送了他去轮回，灌下了三碗孟婆汤，他会彻底忘记我，洗清我们三生孽缘。”孟婆垂下眸子，笑得比哭更悲凉。

白子拍着她的肩膀，“过去了就别再想。”

“他过去了，我还在煎熬着。”孟婆举起酒壶，“但是，也要学着放下，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得到善终，看宁王和刘佳音便知道。”

白子深以为然。

却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这真让人伤感。

为什么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善终呢？上天多残忍啊。

这一顿酒，喝得两人重新建立友谊。

对于宾客的名单，两人再对了一次，都剔除了无关紧要的宾客。

两人的合作也达到空前的愉快。

一切，只静待婚礼了。

宁王那边痊愈得也很快，婚礼前三天，就能上班了。

宁王是奇案门的福将，刚上班第一天，就有案子了。

这一次，是大理寺那边移交过来的案子，且是墨少卿亲自送过来的。

“莫非又是僵尸？”高捕头打趣。

“真是僵尸他也不会送过来了，上次他送过来的是公主的案子。”妙音说。

高捕头挠挠脑袋，“不记得了。”

“瞧你这记性，咱奇案门通共才办过那么几个案子。”妙音一拳打在高捕头的脑袋上，“这里头装的都是草。”

宁王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总体精神不错。

案子不算很复杂，死了三个男人，脑袋都不见了，且摘下脑袋之后没多久就被现了，现的时候，脖子的窟窿还往外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