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她也不求高僧们了，把魂魄收起，拿回自己的家里，放置于莲花座上，每天给她们播放佛经，沾染点龙家之气，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不过，她也去了一趟地府，为她们筹谋以后投胎的路。

寂夜寥寥，她给路阳打了个电话，约她和火魔出来喝酒。

路阳不去，说晚上十点之后禁止出门，家里那位看得严，火魔可以出来，专案组解散之后，他又失业了，只差点没被月儿赶出家门。

月儿听得龙飞笙约他，忙不迭就把他推了出去。

龙飞笙喜欢吃大排档。

她在许多时空里漂浮过，最喜欢就是人间烟火气息。

大排档里人声鼎沸，吵吵闹闹，吃吃喝喝，你来我往，几十块喝一堆啤酒，真性情就出来了。

她特别喜欢看。

火魔不在意，但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希望吃好一点。

不过今晚龙飞笙是老板，她请客的话，去哪里都无所谓。

广市有一家很出名的大排档，地方不咋地，但是名字高档，叫御水华门。

这里已经旺了很多年，在高架桥底下，四周是厂房，也有几家卖轮胎的店铺。

火魔和龙飞笙常来，服务员都认识他们。

龙飞笙点了一个避风塘炒螃蟹，一个紫苏炒花甲，一个酸笋炒田螺，再叫一个烧猪骨丝瓜粥，两瓶啤酒。

火魔不够，又点了夜宵的点心，煎黄金糕，马蹄糕，煎韭菜饺，烧卖，把桌子堆得满满的。

龙飞笙笑了，“你吃得了吗？”

“吃不了打包。”火魔用牙齿咬开啤酒盖，为龙飞笙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冰凉的啤酒喝进嘴里，整个人都精神爽利，龙飞笙问道：“现在专案组解散了，你有什么打算？”

火魔不甚在意，“不知道，继续找吧，总能找到合适的，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家饭店都在招聘服务员和传菜员。”

“算了，你做服务员？不到一天就被老板赶走了，你这模样就是天生赶客的。”龙飞笙笑道。

火魔用筷子挑着花甲肉吃，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啤酒，“你也别小看人，这样的工作才最锻炼耐心。”

月儿让他找工作，倒不是只为了让他赚钱养家，靠他赚钱，夫妇二人早就饿死了。

而是火魔的性子太火爆，他必须学会怎么和人相处。

这是月儿的初衷，所以月儿一听说他失业，马上想到他无法容人，心里就好生气。

火魔挣扎求存这些年，其实也稍稍有改变，刚来的那会儿，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一把火就烧过去，谁劝都不听。

现在已经收敛了好多。

火魔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这点让龙飞笙很感慨。

龙女自打龙影璇之后，龙影璇为了魔王啸天，放弃了龙女之位，足足四百多年，都是东拉西扯度过的。

也因此，龙女总是调来调去，她有时候也要替补空缺。

按说，她在很多朝代里生活过，但是，都没沾染到半点的烟火气息，她活得不像一个人。

显然这点，火魔比她成功。

打起精神，她决定向火魔学习。

举起啤酒，正想着跟火魔喝一杯，却听到李哲文的声音，“你们也在这里？不会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