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每卖出去一张,光汇差就实际净亏1500块,每跑一趟都要财政倒贴,跟放血差不多。
所以才说这国内唯一的一架波音747,就是疯狂赔本赚吆喝的形象工程。一星期也就只跑两个往返,反正再多的话就更空了。
这种情况下,你如果在预购机票的时候就买头等舱,才比经济舱贵了200多块,总价900就能拿下。而如果到了飞机上后再临时因为头等舱未满座、加钱升舱,就要多付800块才能升了。
这里面的差价,其实相当于“厅长减去处长后,两者官位的差价,就值600块补贴额度”,同时又偷偷维护了人民币官方汇率的尊严。
所以,顾骜也宁可多掏钱,不要落下占便宜的把柄。
坐定之后,他随和地吩咐引座服务员:“女同志,一会儿如果关舱时,头等舱还不满座,我加钱给我的秘书和保镖升舱,你帮我办一下。当然,如果满了就算了。”
“好的长,我一定尽快帮您落实,头等舱肯定是坐不满的。”那个女服务员深深地鞠躬。只觉阵阵如沐春风、浑身暖洋洋的有些醉意。
因为这趟飞机每次都是坐不满的,尤其头等舱。等起飞后加钱升舱,那就是在主动花自己的钱(至少也是本单位的钱,不过一般没得报销)、为国家减少亏损。
这是多么伟大无私的壮举。
“这位年轻的长真是和蔼啊,还那么为国着想……而且这么年轻,居然就有秘书和保镖。”她内心如是暗暗感动。
因为如今的飞机在动前是不开空调的,如今又是7月底最热的时候,机舱里几乎像个蒸笼。登机时会给每人一把印着“中国民航”字样的折扇,算是小贴士,让人自助降温。
而顾骜看上去很有范儿,又那么帅,那个女服务员忙完别处之后,一空下来就站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扇扇子,浑然像古代打扇的宫女。
不一会儿,飞机锁死舱门,正式准备起飞,空调也动了起来,那女服务员确认没有其他人升舱,第一时间办好了手续,把萧穗、马风等人都请到了头等舱。
至于顾骜多花了3000块人民币,他当然不当回事儿了。
第一次带马风出国涨见识,那就不能怕花小钱。
顾骜收起两个座位之间的副手,大大方方搂着萧穗的腰,然后随口对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马风传授人生经验:
“风子,下次出来可要注意说话措辞。你刚才说‘我是顾哥的随员’,这话就不当。‘随员’也是外交官的一级职称级别,随员、三秘、二秘、一秘、参赞、公使……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国家干部,你算什么随员?你又不是外交部的。”
马风不由惭愧地红了脸:“顾哥对不起!我没见过世面,刚才被别人喊了声‘长’就吓住了,以后一定注意!以后我就说是你随从。”
顾骜和蔼的微微点头:“这就对啦,不是我挑你刺,是怕你说话分不清级别,到外面得罪人……”
“顾哥您不用解释!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是您小弟,您不教训我谁教训我?总不能真犯了错误让外人看笑话吧。”马风姿态很端正。
闻莺和李联杰自然更是一个字都搭不上话,唯有一边拿出小本本记录这些小常识,一边频频点头作醍醐灌顶状。
随着飞机升空,顾骜闷头把毯子一拉,开始休息。全程要飞18个小时呢,还是养足精力比较好。(因为要去沪江转一下、还要停靠2小时,所以慢)
不知过了多久,女服务员推着小车轻声靠近,看顾骜眯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瑟缩地轻轻问萧穗:“夫人,长是睡着了吗?”
萧穗淡然一笑:“没事儿,他就这样。”
随后用胳膊肘碰碰顾骜。
“什么事?”
“长,请问您要茅台吗?稍微喝一点,有助于睡眠的。”女服务员晃了晃手上的酒瓶,以及一个迷你的高脚玻璃杯。
“不用,我休息得很好,大夏天不习惯喝白酒。”顾骜和煦地婉拒。
“那给您可乐吧?或者红宝橘子水?”
女服务员探询着倒了一杯可乐,又抓了一把水果糖放在顾骜座位前面的靠板上。最后还递给他一盒5支装的“白毛女”牌雪茄烟。
烟女服务员根本没问他要不要,所有客人默认都是一盒的,包括女人,不抽也能带回去。甚至是茅台,如果有人想带走,也可以带一瓶。
马风和李联杰没见过国内也产雪茄,很是好奇,本来没什么烟瘾的,也准备点一根。
“你们别拆了,拆我这盒,一人一根,然后就不许抽了,注意女士啊。”顾骜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就说好了随一根,让他俩把整包的带回去做个纪念。
而与此同时,空姐已经把车推到了后面,颇有几个乘客、对水果糖的盘子下黑虎掏心手,狠狠一大把一大把地抓、茅台也是酒到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