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时间,11月5日。
太平洋彼岸,美国总统大选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考虑到1980年国内媒体的闭塞,并没有太多人民注意到这个新闻。甚至可以说,三线以下城市的庶民,都不知道美国人要选总统了。
不过,在京城,尤其是在外事部门,这个新闻还是引起了不少讨论。
“卡特完了,惨败。他在最后一个月里,对中东问题的应对太失败了。人质没救回来,油价暴涨一倍,垂死挣扎来不及了,才流露出向邪恶政权妥协的倾向——完全是好处没捞到,名声却白白丢了,简直合众国耻辱!”
“难怪把十几个本来民猪档铁票仓的州都丢了,唉,没戏了。”
“布热津斯基误国啊!卡特这个总统,履历可以说很清白了,不干坏事也不干好事,懦弱无能,如果不是外交领域的惨败,本来不至于的……”
外交学院也是对外国风向最敏感的单位,同学们自然是人人都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事儿,各抒己见指点江山。
不过有了顾学长的课题珠玉在前,这些学弟学妹也就只有放放马后炮,拾顾牙慧了。
很多大一新生本来是不看《外交评论》这种期刊的,他们还没到这个水平,结果愣是每天在食堂里被灌输了一水儿的顾氏分析。
顾骜婉拒布热津斯基读博邀请的决定,也逐渐被更多人理解。
包括刘校长,都不再逼他。
本来么,站在刘校长的立场上,半个多月前布热津斯基那封学术邀请函,刘校长是非常热心想怂恿顾骜接受的——
这种接受,倒也不是说刘校长觉得接受的决定对顾骜本人能有多少好处。因为刘校长也已经预料到,布热津斯基有可能药丸。
他只是为了学校的利益,希望给外交学院的毕业生去乔治敦大学继续深造打开一个缺口。
因为很多美国顶级大学,在决定是否与中国的大学建立长期人才交流机制时,都是有很大偶然性的。
如果第一批机缘巧合被请去的学生表现好,那么将来很有可能形成制度,为后续多年的学弟学妹都造福。
举个例子,就像顾骜前世那个时空,浙大和斯坦福、UC伯克利有交流名额。
但这套机制其实是90年代末邱成彤院士牵线搭桥、斡旋来的批原始名额。如果当时那批学生后来表现差了,说不定就成了一锤子买卖。幸好他们表现好,后来斯坦福和伯克利才每年都给浙大名额,成了惯例。
顾骜如今的角色,也是一样的。布热津斯基邀请他读博,是“特事特办”,他这块试金石表现好了,就说明中国的外交学院学生质量都是过关的,才会演变成惯例。
只是,这次卡特和布热津斯基输得太惨,票数太低,陡然间骂他的人太多,才让刘校长彻底放弃——第一批交流生的前因后果,是会载入史册的,开门红总要尽量光彩才好。
……
“小顾同志,恭喜你通过答辩,正式毕业。”
总统选举结果传到中国后的次日,顾骜又一次参加了答辩,并且顺利通过。
这次的课题,正是“如何利用现有国际形势、突破巴桶灰区技术封锁”,听取答辩的人数更少了,只有极少数秘级非常高的领导。而其他的教授、研究员都不能与闻。
课题的成果,当然不能表在《外交评论》上,只能有限印几十份,然后给经办人员传阅一下。
不过,这才是真正让顾骜得以提前研究生毕业的干货。
送走领导后,校长办的秘书送来六份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因为这是3+2本硕连读的学制)
刘校长亲自当面签本科和研究生毕业证、学士和硕士学位证,然后递给了顾骜等77级毕业生。
然后又只签了本科阶段的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交到杨信和伊丝米娜雅等两位78级学生手中。至于硕士阶段的证书,他们还要再熬一年,将来再弄个别的成果作为毕业筹码。
4名课题组成员的“论功行赏”,就算是初步完成了——当然,这里只是学校层面的论功行赏,具体到将来的单位,自然另有表示,这就不是刘校长管得着的了。
“谢谢校长。”顾骜接过之后,礼貌地道谢。
“小顾啊,你们要理解学校的良苦用心。下周一你就要去外资委正式报道了,到了单位后好好表现,但也不要放弃继续深造的可能性。”刘校长语重心长地劝勉。
“校长您放心,我们不会的。”叶纨连忙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