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承默然。
“是陆叶声开车撞你的。说到底都是顾念害的。”
“她去哪里了?”宋怀承重重地问道,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
“走了!”黎贺恨恨地说道,“卖了你给她的那些股份,拿着钱,带着你的女儿走了。”
“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
宋怀承闭上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言语的功能。安静的病房只有他呼吸的声音。
黎贺握着手,看他这样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宋怀承现在是病人,他这么实在的告诉他真相会不会刺激到他。
他的心万分纠结,心里挣扎着说些什么。
“帮我查查她去哪里了?”宋怀承再次开口,声音平静。
黎贺只想把他敲晕,真是疯了。可是听着他的坚决的语气,黎贺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收回心意的。
“我昏迷的时候,知道她来看过我。”宋怀承吃力地说道,“包括她来和我说她要走,我也有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一直追在她的身后,可是始终追不上她。”他的眸子被幽暗完全笼罩。
“怀承,放手吧。你们根本不可能的。她已经不爱你了。”黎贺嘶哑地说道,“何苦呢?”
何苦?
他不甘心。
他渴望再次得到曾经的温暖与幸福。
“怀承,你爱她吗?”黎贺问。
宋怀承痛苦地咳了好几下,大脑沉沉的。“我爱她。”他说的缓慢,一字一顿。“是的,我爱她。也许从她把那晚汤倒在我的身上,我就喜欢了她。”
顾周道把女儿养的那么单纯美好。
宋怀承不甘心,身体中的黑暗份子叫嚣着,让他如魔鬼一般要毁了她。
他做到了。
可是他也毁了自己。
门外,一声巨响。
花瓶应声落地,一地碎片。周好好失神地站在那里。她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不美妙的话语——他爱她。
宋怀承没有力气再管了。“阿贺,帮我找到她。我真的累了,让我休息一会,还要爷爷。”
“好,你休息。”黎贺敛了敛神色,转身走到门外。
周好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黎贺对她满是同情。
周好好抽抽鼻子。刚刚她去买了一束百合花,电梯挤满了人,她想快点回来。于是抱着花瓶,爬了十三层楼梯。
可她竟然听到了他说他爱她。
他爱顾念。
黎贺原本愤恨的表情也变得无奈,“唉,好好,一起走吧。”
她的额角满是汗珠,表情空洞。“他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黎贺皱起了眉,一路拉着她,把她送回了家。
周家对宋怀承的朋友自然也没有好脸色。黎贺被视为空气,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赶紧去出入境查人去了。
很快让他查到了,顾念买了去英国的飞机票。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继续去查。
不过接下来并没有那么顺利,顾念是买了去英国的机票,只是她并没有上那趟飞机。黎贺头疼了。
宋怀承很配合医生,身子一天一天地恢复着,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的沉默。
黎贺从公司,忙完过来看他。护士正在给他上药,他的肩胛骨有一道八厘米长的不伤口,触目惊心。
宋怀承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黎贺叹了一口气,“她是故意混肴视线。还找吗?”
“找!”宋怀承定定的说道。
“陆叶声你准备怎么处理?”黎贺问。“方律师说,他这是故意伤人罪,在里面待个七八年都成。”
宋怀承的胸口一直有口闷气,“恩,你就让方律师处理吧。”他顿了顿,“算了——”
“什么?你说要算了?那只杀人狂魔你就这么算了?”黎贺激动的嚷嚷。“你脑子撞坏了?”
宋怀承沉默了一下,“不是,我是想说我想见见他。”
“喔——等你身体好点吧。”
宋老爷子到医院来看宋怀承时,宋怀承正在看手机。
他的眼睛在车祸中被撞击过,医生这段时间都不让他看手机。他是趁着护士不注意偷偷看的。可能是新来的护士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宋先生,该休息了。”
“宋先生,你现在不能经常看手机。”
那样子倒有几大学时期顾念的样子。
他记得有一次,冬天,他和同学去打篮球,穿着短袖短裤。当天晚上他就高烧了。第二天两人约着去看电影的。
结果电影看到一半,顾念现他烧,拖着他就去医院了。
医生一量都烧到40度了,感冒烧。
顾念气的不理他,埋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水挂到一瓶后,他要去洗手间。刚起身,顾念就现了,板着脸就帮他拿瓶子,还请旁边的一个陪孩子挂水的叔叔帮忙。
“叔叔,麻烦你陪着去一下洗手间好吗?”
宋怀承尴尬。
那大叔而后奶奶热情,“好。小伙子,你姐姐对你真好。”
顾念愣住了,她只是烫了一个卷而已。
宋怀承憋着笑,“叔叔,她是我女朋友。”
“哎呦,你们俩长得可真有夫妻相。”大叔也不好意思了。
回去之后,顾念就时刻盯着他吃药。宋怀承不喜欢吃药,感冒咳嗽都是拖。这回,顾念一天三顿都盯着。折腾他也是关心他。
其实,那时候他们真的很幸福。如今,她却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看什么呢?”老爷子问。
宋怀承把手机给他看。
“念念还是直好看。”老爷子说道。
宋怀承没说什么。
老爷子看着他,“怀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陆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