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的人齐齐看向声音来处,只见窗台上露出三个脑袋,正是李幕遮他们三人。
李幕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之前已经郑重其事地提醒过他们,不要生任何声音,看到官银点检的结果后立即离开。
汤够也现自己嘴快了,有些不好思地看着李幕遮:“当家的,这回要不要跑?”
汤不够:“那我去开路。”
李幕遮伸手把要走的汤不够拉了回来:“开什么路啊,这么多人盯着我们呢,跑得了吗?”
果然,很快李幕遮他们就被包围了,再度被押到了施千户和谭吾范等人的面前。
施千户勃然大怒,喝问道:“刚才我明明叫人把你们收押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谭吾范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幕遮。
李幕遮:“这个嘛,解释起来太复杂了。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汤够扭头看向汤不够:“当家的在说什么啊?”
汤不够瞪他一眼:“问什么问,听着就是了。”
施千户听得额暴青筋,喝道:“给你三句话解释清楚,否则就以逃犯论处。”
李幕遮一本正经:“那个,大人你相信奇迹吗?”
施千户气得当场要拔刀:“我一刀过去你要是没死,本千户就信了。”
李幕遮尴尬一笑,解释道:“我们本意只是来送还官银的,至于误伤了那、那谁,顶多赔点医药费就是了。施千户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了?”
施千户冷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就是盗用官银的贼匪。”
李幕遮:“施千户,你这就不讲究了。你这官银一两未丢,我上哪儿盗官银?”
施千户也是因为这点才怀疑李幕遮别有用心,毕竟他这一闹,户部的这拔人不就一窝蜂的都过来了嘛。
谭吾范听着李幕遮这话,倒也想起之前的事来了,那位所谓的“京城故交”就提到了官银,他本来以为是在暗示他赈灾银出了问题,现在想想,难道那人其实是在暗示这三个与官银有关的人?
施千户懒得在这方面浪费功夫,喝令道:“你们的事儿呆会再处理。来人,不,我亲自把你们关起来,到时候再转交给县衙。”
谭吾范出声阻止:“施千户且慢,这几人交由我处理如何?”
施千户疑惑地看向谭吾范。
谭吾范道:“这三人所谓盗官银之事,显然是子虚乌有。但伤我户部官员却是真的,还是交由本官来处理吧。”
“那倒是劳烦谭大人了。”
施千户目光一闪,也没有推辞,只是心里还是怀疑这是户部的人在作戏。
谭吾范急着确认一些事情,也没跟施千户再客套什么,挥手说道:“既如此,人本官就带走了,施千户不必送了。”
施千户还真没想过要送,他急的是这些官银已经露过脸了,得立马换一套安保措施,不然的话,说不定接下来就真的会流失了。
谭吾范也不再多留,带着官员乙一帮官员,以及让人抬着的官员甲,还有李幕遮等三人匆匆回了驿站的另一边。
到了自己的地盘,谭吾范先让卫兵给李幕遮三人安排一个房间关着,自己带着官员甲乙两人再次议事。
官员甲躺在椅子上,整张脸都是肿的,口水眼泪不停流,相当凄惨。
官员乙有些看不过眼了:“谭大人,你看他太惨了,那三个凶狠一定要从重惩处才是。”
谭吾范扫了官员甲一眼,没有接话。
官员乙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道:“当然,一切还是听凭谭大人的。”
谭吾范缓缓说道:“方才有人自称是我的京城故交,口中提及了官银的事情。我原以为他是在暗示官银有失,现在已查证不是。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在让我救这三位与官银有关的人?”
官员乙一愣:“那人是谁?”
谭吾范摇头:“不知,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官员乙:“既然是京城故交,怎么会不敢露面。”
谭吾范眼神一飘,淡淡的说道:“南边也有个京城。”
官员乙悚然一惊:“你是说金陵宁……”
谭吾范低喝道:“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