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遮问道:“易总管手里的赈灾粮,是清水县的这批,还是之前在金陵失踪的那两批?”
田捕头:“情况暂时不明,运送赈灾粮的事情一直是方主薄在负责,他也在重新清查帐目,看看是不是我们这边出了纰漏,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李幕遮对这个方主薄的印象略有些复杂,而且这人的一些言行让他很莫明其妙,就比如在街口等了他关于结果只说了一句小心。至于小心什么,为什么要小心,全都没说。李幕遮至今想起这事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沐堂堂问道:“田捕头,那这案子什么时候再开审?”
田捕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知县大老爷。”
宁小鱼:“要是不审的话,我们岂不是要一直被拖在这里?”
田捕头问道:“难道你们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李幕遮:“大事到没有,也是想早点把这案子破了,拖久了只怕会弄得人心惶惶。”
田捕头点头不已,这事现在是压着的,要是让灾民知道赈灾粮又没了,那绝对要闹翻天。
李幕遮指着戴枷的陈狗子:“他这处罚还有多久?”
田捕头:“还有两天。”
李幕遮:“不是。我问的是今天他还要戴多久。”
田捕头:“老弟要是找他有事,我现在就可以帮他解开了。”
李幕遮:“不算违规?”
田捕头笑了:“这话说得,我好歹也是个捕头,这点限还是有的。”
李幕遮拱手道:“那就先谢谢田捕头了,确实有些事情想问他。”
田捕头笑着托住了李幕遮的手:“哥哥我才要多谢你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放人。”
说着,田捕头就走到了受罚的那几人身前,先是冲着围观的人群说了一番大道理,又重点强调了陈狗子的良好表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陈狗子放了。
“你们几个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
田捕头顺便喝斥了受罚的其他几人,这才把陈狗子带到了李幕遮面前。
陈狗子看到李幕遮,立即跪倒:“陈狗子见过恩公。”
李幕遮扶起陈狗子:“我什么时候成你恩公了。”
陈狗子:“就是用你的办法,我们才讨回了工钱,才能免于饿死,你当然是我们的恩公。”
李幕遮摆手道:“恩公之类的称呼还是免了,我可担不起。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陈狗子:“恩公尽管问,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绝无半句谎话。”
李幕遮:“别这么严肃,还有真的别叫恩公。”
陈狗子有些一根筋:“不行,我爹从小就告诉我,有恩必报,有债必还。你救了我们,这就是天大的恩,这是要记一辈子的。一声恩公都不叫,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揍我的。”
李幕遮:“还挺倔,那我去跟你爹说说。”
陈狗子:“我爹死很多年了。”
李幕遮:“……”
宁小鱼不禁捧腹:“呵呵呵呵,笑死我了。”
沐堂堂也是忍俊不禁。
李幕遮瞪了陈狗子一眼:“称呼这个先摆一边,我有正事问你。”
陈狗子:“您说。”
李幕遮:“别闹,叫恩公就算了,你丫又不是京城人,这个您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