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捕头惊愕莫明:“炸河堤,谁这么大胆竟然炸了河堤。”
“不就是你去炸的吗?”
顾青瓷问道。
田捕头指着自己:“你说我炸了河堤?”
宁小鱼:“不是谁说,而是你自己说的。”
田捕头:“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幕遮:“刚才啊,你说河堤那边的事已经按马知县的吩咐办好了。”
田捕头点点头:“对啊,确实已经办好了。”
沐堂堂:“你说得不是炸河堤?”
田捕头:“当然不是。好端端的炸什么河堤?”
李幕遮:“那你马知县让你去河堤干什么?”
田捕头:“查看筑造河堤的材料还有没有剩余,好匀拔一点给灾民重建家园啊。”
李幕遮:“……”
顾青瓷:“就这事?”
田捕头:“还能是什么事,我们已经跟河道衙门的筑堤官员打过招呼了,他们也同意了。”
李幕遮:“你在河堤的时候,有没有现什么异样?”
田捕头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不过他们在河堤布置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幕遮:“去哪儿了?”
田捕头道:“回南京的河道衙门了吧。”
李幕遮:“你不知道河堤决了的事情?”
田捕头无奈道:“我去的方向是过桥县那边,我怎么知道清水县的河堤决了。”
顾青瓷:“那刚才怎么不说?”
田捕头:“我说了,不是被大老爷给打断了嘛,后面他就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汤够笑道:“马知县这是心里有鬼啊。”
顾青瓷:“确实有鬼。”
汤不够:“有什么鬼?”
顾青瓷:“不知道有什么鬼,但肯定有鬼。”
其他人一起翻个白眼:“废话。”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县衙,到了大堂看到的人却不是钦差于从恩,而是于从恩的儿子于佑年。
顾青瓷看到这人,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心心念念的花魁来了。
县衙之中,高田礼环顾四周,喝问道:“于从恩呢?”
马知县也问道:“钦差大人在何处。”
方主薄看到于佑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于佑年长身而立,保持着自己浊世佳公子的风范:“钦差百忙无暇,特令我过来宣读谕令。”
高田礼不满道:“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拿腔作调的。”
于佑年亮出钦差印信:“见印如见钦差,高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马知县和方主薄等人不得不冲钦差印信行礼,李幕遮这些平民当然也不能例外。
高田礼一脸不耐:“于从恩说了什么?”
于佑年满脸涨红:“高田礼,我父亲可是皇命钦差,你竟然如此无礼。”
高田礼:“钦差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年死在江南的钦差不知凡几,也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于佑年脸色煞白,强忍着不快,宣令道:“谕曰:查清水县知县马崇瑞渎职枉法、残迫灾民,收买人心、意图不轨,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行辕受审。”
“查清水县主薄方成纲暴敛民财、强并土地,又有盗卖灾粮、残害百姓之举,即日押赴金陵钦差辕受审。”
不多时,谕令宣读完毕,于佑年冲他带来的钦差护卫道:“把他们两个拿下!”
高田礼怒喝道:“谁敢!”
于佑年:“高大人,这是钦差谕令,我劝你不要自误。”
高田礼:“钦差谕令算什么,高某今天说这两个人你带不走,你就是带不走。”
于佑年暴喝一声:“那本公子就偏要带他们走!带走!”
钦差护卫立即冲马知县和方主薄两人走了过来,高田礼带来的东厂番子立即拔刀相抗。
于佑年:“敢跟钦差叫板,高田礼,你疯了吧!”
高田礼:“你们敢跟王爷叫板,你们是想死了吧!”
于佑年一想到那只遮蔽江南半天边的幕后黑手,心里没来由一悸,气势就弱了下来。
李幕遮喃喃自语道:“于从恩这是想快刀斩乱麻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刀磨得那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