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后面怎么喝的酒,他自己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酒从自己的嘴里飙出來。至于酒是怎么下肚的,六十五度的二锅头为什么到了后來竟然一点味道都沒有这些事,他已经沒有多余的脑细胞去考虑了。
撑着让老爷子先喷出來,这就算是老爷子输了!也即是他一个人完胜了二老。
在他看到老爷子喷酒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胜了,紧绷着的神经便一松。一直被压着的酒颈顿时全数上涌,直袭上头。他就那样往后一倒,一屁股将身后的椅子坐散,倒了下去。
至始自终,就是在倒地之后,他都沒有将喝下去的酒吐出來。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抑制力在起着作用。就像是在他的身体里面横着一道军令。
就是死,也不能将酒吐出來!
在与老爷子斗酒的过程之中,他仅此一个信念而已。
而这个信念贯穿始终,一直到他倒下去之后,他只是昏迷过去,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的嘴里依旧沒有吐出一滴酒。
老爷子沒有倒。
这场拼酒虽然他们二老输了,但他却是唯一一个站到最后的人。他用迷朦的眼睛看着倒下去如熟睡了一般的安天伟,竖了竖指头。
“了不起!”
这一场二老一小的拼酒,准确说來其实并沒有赢家。最终的结果是李云天和安天伟都被送进了医院,老爷子也得静养很多天才能恢复身体。
李云天四斤白酒下去,虽然暂时性的人事不知,他的身体倒还沒有出现什么大的变异。要说起原因來,只因为他的血管里到处都是酒精,已经只会醉不会伤,年轻时因为喝酒该伤的都已经伤过了。
而安天伟则不同,他是第一次喝这么猛这么多的酒。在医院里一检查,那个跟他有些熟悉的张医生很明确的告诉他,“你这是喝酒喝出了胃穿孔并伴有胃出血,必须住院治疗!”
c市目前最好的医院便是市人医。李云天因为是微服私访,沒有惊动地方大员,他住院的事也就沒有几个人知道。方院长虽然是知情人之一,但看这个老头子跟安天伟挺熟,也就沒有伸头特意跑來拍李云天的马屁。
这一老一小,住的是干部病房,一间大房子里两张床,空调电视之类的电器家俱,一应俱全。
安天伟作了个手术后,被移到了干部病房打吊针。
李云天看到安天伟的这幅惨状之后,哈哈大笑。
“安……什么來着?”
“天伟。”
“对,安天伟。哈哈哈,小鬼,你胆子很大!”
“长,有你和老爷子在,我就是不行也必须得上。”安天伟手术之后还有点虚弱,说话间还沒有完全恢复往日的干练。
“咦,这话!老子……咳,我喜欢听!”李云天大喜。
一场拼酒,他对安天伟顿生了不少的好感。这个小鬼,他现在越看越有点顺眼。
“小鬼,你的身体还能扛的住吧?不过,喝点小酒本也就沒有什么大事。年轻人如果沒有醉过一次酒,我就很看不起这种人!”
安天伟汗了一把,这李老爷子的思维方式,就脱不开一个酒字。人家是以貌取人,这李家老爷子纯是以酒取人。
“小鬼,其实,我到c市來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跟叶霄那个老不死的拼一拼酒,沒想到跟他沒拼成,却跟你拼上了;第二个目的,是來看一个人,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