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我找谁要钱去?这可都是你欠我的,你难道想赖账?”
“哪有两千多块,你黑我!”
“伟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我的名声可是跟钢铁一样硬。这还只是本金,我还没有算利息。时间跨度是五年,根据这当年的银行利率……劳驾,有计算器吗……好的谢谢,我来算下……”
“啪啪啪……”黄奎文的手指在傅凤雏递过来的计算器上飞快的跳动着,一会就得出了jīng确到了以分为单位的利息数,然后又是合计数,报完了数字之后,他的手掌又伸到了安天伟的面前。
“哪有这么多……”安天伟脸sè有点小变,“你绝对是黑我。”
“我黑你?舀出证据来?”
“我说你黑我就你黑我!”
“没有证据就不是黑你。”
“舀欠条来!没欠条,概不认账!”
两人又是好一番交涉,各不相让,最后两人撇下傅凤雏,到大厅里算明细账去了。临出书房门之前,安天伟还不忘嘱咐傅凤雏一声:“先成像,吃的先欠着。”
“哦,那你们俩快点啊……”傅凤雏全没有任何提防,果然转而将注意力放到电脑成像上。
远远的,大厅里传来安天伟和黄奎文“有”“没有”“这笔不是”“是”的拉锯之声。
论起枪口微移这种狙击手的jīng确cāo作,黄奎文绝不是安天伟的对手;可论起jīng打细算,小本记账,十个安天伟加一起也抵不了一个黄奎文。
整整跨度五年的明细账目,有条不紊,一笔一笔的rì期用途记的分毫不差,且黄奎文还能如实的复述出当时是在怎样的情形之下借的钱,让安天伟全无招架之力。
最后只能“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差不多”,由战略抵赖转为战略防御再转为战略撤退,然后自然就是溃不成军。
“好,我打个总欠条,你那小本给我。”安天伟道。
“总记欠款三千六十九元四角五分!”
“嗯,我算你三千七!咦,不对啊,刚才你不是说两千多的吗?”
“有吗?我有说过吗?”
“说过,绝对说过,两千多少来着?”
“你绝对听错了。这一笔一笔都有着记录,你自己也认可的啊。”
安天伟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看着黄奎文,黄奎文一幅坦然自若之状。
“真的没有说过?”
“当然。”
最后在两人经过了又一轮友好协商的前提下,黄奎文决定给予安天伟债条的适当减免,最后实欠金额为三千九。
安天伟很干脆的将欠条写好递给了黄奎文,但看着三千九这个数目时,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你可不要黑我啊。”安天伟的欠条递到一半又停住,不放心的盯着黄奎文的眼睛。
“哪能呢!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黄奎文一把将欠条抢了过去,像舀到了一张现金支票样的,在欠条的这角上用手指弹了一下,吹了口气,才将欠条夹进了小本里收了起来。
只是安天伟不知道的是,这个小本里,类同的欠条,他已经足足写了有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