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们冲过来的鲛人一瞬间就仿佛凝固了一样,猛地立在原地。
其余的鲛人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齐九慢慢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紧不慢,他的右眼轻轻扫视了一下那些鲛人,只是这一瞬间,那些鲛人仿佛被支配了一样,齐九的眼睛竟然也做到了苏七所做到的驯化。
鲛人立刻被驯化了,随着苏家人“啊——!”一声大喊,那些鲛人竟然冲着苏家人团团围去,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凶残,并不伤人,也不杀人,只是缴获他们手上的枪械,然后将苏家的人围在一起。
方天戟看的瞠目结舌,说:“九子?你做的?!”
失血让齐九头晕的厉害,他吃力的抬起手来,自己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声音有些虚弱,说:“走,快走,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支配的这些鲛人。”
齐九和方天戟害怕情况有变,赶紧跑出了墓室,前面的墓门已经封死了,根本无法继续往前跑,只好调头往来的路上跑去。
方天戟架着齐九,半扶半抱着,让他挎着自己的脖子,两个人艰难的往前跑,跑了一会儿之后,后面也听不到有任何声音,齐九有些支撑不住了,方天戟把他慢慢放在地上。
齐九躺在地上,费劲的喘着气,方天戟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的药粉,还有纱布,方天戟说:“我先给你止血,他妈的,鲛人的牙忒恶心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细菌,我还是给你消毒吧,有点疼,忍着点儿。”
方天戟一边说,手脚非常麻利,一边给齐九包扎伤口,齐九虽然觉得疼,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额头出虚汗,身体微微颤抖,但是连哼一声的力气也没有。
齐九靠着墓墙,半躺半坐,说:“方子。”
他说了一句,方天戟已经会意一样,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一直都在问,但是我从没告诉过你们。”
齐九吃力的说:“你现在想说了吗?”
方天戟叹了一口气,说:“刚才你们看到的录影带,应该都是我父亲录下来的,他叫方江林,我是他儿子,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父亲在搞研究,他很痴迷那些,但是我不懂这些事情。后来我父亲死了,去世了,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并非什么正常死亡,他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来,只有一堆烂手记,几个破录像带,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研究记录……”
方天戟顿了顿,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很小,他的研究我本身不想管,也没有任何兴趣,然而后来不同了,我渐渐长大了,然后我现……”
方天戟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活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出神,说:“我现,我长到一定程度之后,竟然停止了生长,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根本不会衰老,不跟你开玩笑,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但是岁数绝对不小了。长生不老,而且不会衰老,一直保持青年壮年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在我熟悉的人之中,我就变成了一个怪物,后来我熟悉的人都老了死了,而我还活着,变成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怪物……”
齐九听着方天戟平稳的叙述着,那里面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感情,然而方天戟说的很平淡,他继续说:“后来,我无意间现了父亲的研究,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他竟然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做了实验,我当时不信,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唯一的孩子,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不相信也没有任何说服力,原来我的长生不老,全都是因为父亲的实验。再后来,我看过了他所有的收录,还有录像,现了越来越多的谜团……我父亲本身的确是出资人,然而到了后来,研究的方向开始生了偏颇,这其中,有一人起了至关重要的因素,而这个人,就是当年队伍里,九位手艺人中的一个,我父亲的死,也和这个人有关,可以说,是这个人谋杀了我父亲。”
齐九没想到方天戟竟然有这么多往事。
方天戟淡淡的说:“可能是我的生命太长了,我想要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后来我查了这批队伍中的九个手艺人,我现,这九个人是道上非常有名的九个兄弟,虽然只是结拜兄弟,但是感情非常好,从来都一起下斗,在道上也是一等一的手艺,尤其是其中老幺的那个人,他姓齐,没有名字,因为是老幺,别人叫他九爷,齐九爷用一把铁扇子。”
齐九浑身颤抖起来,说:“我……”
方天戟点了点头,说:“我看过所有的照片和录像,齐九爷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卖给你夋鸟图腾的吊坠,因为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极了那个齐九爷,刚开始我以为你们是亲戚,如果是亲戚的话,你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后来,我慢慢现不对劲,因为你的手艺……九子,你虽然可能忘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忘掉,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齐九爷,你和我一样,都不会再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