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统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时间越长痛感越强烈,那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几乎崩溃,只想撞在地板上死去。
十分钟过去,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整张脸上的汗水如雨落下,浸透了整个身子。
这一刹那,范统的眼中再也没有对苏皓的愤怒。
唯独有的,便是死亡一般的恐惧感!
………………
同一时间,魏家。
在一间书房内,袁瀚博等几位名扬中外的医生正为魏三德进行着检查,魏雨荷和一些魏家长辈全场陪同,手心手背都是汗。
龙一龙二守在门口,耳朵竖起,显然也十分关心魏三德的病情。
片刻,袁瀚博收回了医学器材,面色有些凝重。
“袁老,我爷爷的身体是什么个情况?”魏雨荷见此,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袁瀚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反观其它的名医,他们一个个也都是这个模样,似乎情况不太乐观。
魏三德摆了摆手,朗声笑道:“袁老,你直说无妨,让我对身体有个数。”
“魏将军,恕我直言,你可能……”袁瀚博目光复杂,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言道:“你可能是胃癌晚期……”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气氛猛然死寂。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全都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神色的看着袁瀚博。
魏雨荷宛若被人当头一击,好像失音了一般,又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门口的龙一龙二听言,猛地冲了进来,死死的盯着袁瀚博,眼眶微红,露出勉强的笑容:“袁老,你……你肯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对吧?”
“我也希望先前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可魏将军的病况,确实是胃癌晚期的症状。”袁瀚博苦笑一声,言语中尽显叹息。
魏雨荷听到这话,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似的,黯然无光。
胃癌晚期,这已经给她的爷爷宣判了死刑。
“为什么?爷爷他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从来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怎么对他?!”猛地一下子,泪水逐渐模糊了魏雨荷的眼睛。
她捂着脸,将头靠在窗边,抽动着肩膀崩溃般的哭了起来。
泪珠子犹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眼角扑簌簌地流下来,蛰痛了众人的心。
看着魏雨荷那崩溃般的模样,众人都是于心不忍。
癌症在前中期还可以治愈,到了晚期,基本就是无力回天的局面。
以当代的医术水平,还无法攻克癌症这个难题。
龙一龙二站在一边,默言不语,只是眼眶湿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们无父无母,陪伴魏三德这几年,魏三德几乎是把他们当做亲人般对待。
可如今,唯一的亲人,却得了癌症,而且还是晚期。
这个消息,如同刀刺进了他们的腹部,悲痛无比。
“雨荷,哭什么,爷爷本来就是即将入土的人了,能看见你长这么大,已经心满意足。”魏三德起身走至魏雨荷身边,轻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抚道。
“爷爷,我不要你走……”魏雨荷转身紧紧的抱住魏三德,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童年,正是有着爷爷陪伴,才显得多姿多彩。
也是有着爷爷的关爱,她才能矫情,才能避免被父母体罚。
要她亲眼目送爷爷离开人世,她无法接受,完全无法接受。
“爷爷没走呢,别哭了,要坚强一点。”魏三德也不由得有些泪目,脸上一阵遗憾。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孙女成亲,但如今身体结果出来,恐怕是见不到孙女结婚的模样了。
听得这话,魏雨荷哭的更凶,泪水已然将魏三德的上衣打湿透彻。
蓦然,她抬头,看向袁瀚博,挂着泪痕,啜泣道:“袁老,你再检查一次,没准是误诊呢?”
“这……好吧!”袁瀚博见此,也没拒绝。
其实,所有癌症家属在听得家人得了癌症后,都有着魏雨荷这种想法。
毕竟,一时半会谁都难以接受,都希望这是误诊。
“长寿玉雕,求求你保佑我爷爷,不要让它得癌症。”魏雨荷拿出长寿玉雕,诚恳的祈祷了一番,过后将它递给魏三德,哽咽道:“爷爷,你拿着这个,它肯定会保佑你的。”
“你这傻丫头。”魏三德长叹一声,还是接过了长寿玉雕。
袁瀚博给几个名医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再进行一番检查。
魏雨荷合起手,闭目不断的祷告。
其他的人都是保持沉默,只是心中却叹息纷纷。
袁瀚博等人乃医生中的顶梁柱,又岂会误诊?
重新检查,也只能说是魏雨荷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然而,再度检查下来,袁瀚博却是瞳孔骤缩,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