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馨的婢女亦是同样吃惊不小,嘴巴张开,呆呆的看着纪瑶。
另一侧,以黑武士宫当代翘楚列严素来的阴沉,在得睹纪瑶芳容的一刻,其狭长的双目里,也绽放出从所未见的锋芒,大生惊艳之色。
列严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不但目中神采熠熠,光芒炯炯,而且尽显己身威猛沉雄之态,显是在见到纪瑶后,不可自控的起了好逑之心,下意识的便想要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一行人里只有云天稷最是沉着,骤见纪瑶之下,面上也显出一丝意外,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做出一个潇洒的礼貌动作,遂即开口郎笑道:“天稷见过纪瑶姑娘,上次倾心相谈后一别,每每思及,云某都感受益良多。”
他这话刻意模糊了自己和纪瑶的关系,在旁人听来,便不免生出两人关系颇为亲昵的感觉,话罢双目微闪,转而瞥向方邃。
云天稷蓄意说出模糊和纪瑶关系的言语,之后立即看向方邃,是想要依据方邃闻言后的神色变化,来推断方邃和纪瑶间的关系远近。
例如方邃若是听到他和纪瑶倾心相谈过,因而面显嫉色,云天稷便可从中判断出,方邃和纪瑶关系并非初识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男女层面,反之则证明方邃和纪瑶只是浅薄之交,如是种种,皆可成为云天稷做出分析判断的依据。
但是当他话落后,将目光转过去的一瞬,迎上的却恰好是方邃灼灼闪灿的眸子。
方邃的眸子似如深海般平静,波澜不生,像是早就料定了云天稷的用意,故而将目光等在那里,迎接云天稷看过来的视线,显出一种洞察对手心里变化的自信。
云天稷一见下暗感凛然,心知自己和方邃在非战斗的另一个层面的交锋里,已经落在了下风。
这让云天稷非常意外,顿时对方邃的才智,生出重新判断的念头。
就在云天稷话落而他和方邃间关系微妙的下一瞬,纪瑶灵眸微转,将几人的变化尽收眼底,开口道:“上次和云兄初识,相谈片刻,想不到云兄至今不忘,纪瑶深感荣幸。”
纪瑶这话无疑表明了她和云天稷并无深交,在云天稷蓄意模糊双方关系,用来试探方邃反应的此刻说出来,便多少有些维护方邃颜面的意味。
纪瑶之言出口,周边几人都是心思通透之辈,自然一听就懂。
云天稷和云天馨同时面色微变,从纪瑶的话里就可听出,她和方邃的关系,远比他们猜测的为深,起码不是初识那么简单。
实际上会为了维护方邃而说话,纪瑶自己也有些意外,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就笑了笑,对方邃道:“我们走吧!”
方邃dǎndǎn头,便和纪瑶同时前行。
因为两人原本在看湖,故而是处在一个稍微偏离路面的位置,想要回到路面上,就需要经过云天稷四人身畔。
纪瑶经过时,对几人略一dǎn头,算是礼貌式的告别。那列严口唇开合,明显是有借机和纪瑶攀谈结交之心,不过纵然是以他的高傲自负,在面对纪瑶时,也要被她的容色气质所慑,不敢唐突佳人,一时颇有些瞠目拙舌,张口难言的尴尬。
这在列严来说,还是生生。
转瞬间纪瑶已经走过,等到方邃从身畔经过,列严面色立变,闪过一丝狞笑,肩头微晃,向方邃撞来。
需知列严本身乃是二阶修为,与方邃差了一大阶的跨度,而每一阶之间的差距都有如天地之别,完全不是一个生命层次。因此方邃纵然战力超卓,有同阶睥睨之势,面对列严骤然而至的肩撞,在一声沉响过后,仍然难免落在下风,微微后错了一步,面色也是一白。
列严并不罢休,侧身欺前,再次向方邃撞去。
若说他第一次肩撞还比较隐晦,这一次就是**裸的凭借高了方邃一阶的修为,有重创方邃的意图。
方邃双目暴起精芒,暗金的辉芒隐现,周身雷鸣阵阵,体内响起长江大河般浩荡奔腾的力量波动。
就在方邃和列严的第二次碰撞,即将生的一刻,走在稍前位置的纪瑶,忽尔蹙起秀眉,回头看向列严道:“你高他一阶,如此咄咄逼人,不嫌过分了吗?”
她说话时,不见作势,却有一股力量宛同春风拂过,阻在列严前方。
这股力量轻柔异常,既无威势也不凛冽,但是和列严蓄意撞击方邃的力道稍一接触,列严瞬即面色大变,觉自己所力道,在无声无息间就被消散于无形,仿佛滴水入海,没能掀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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