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被罗知薇这么一喊,回过神来,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浅浅露出一个笑容,“今儿个怕是不行,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改日吧。何况今儿个怕是雪容华也忙碌的很呢。”
罗知薇笑着说道:“还是夜姐姐想得周到,那就改日好了。”
夜晨笑了笑没再说话,刚刚舒展开的眉心,看到了夜晚那愈渐娇艳的脸庞,没来由的心烦意乱,索性转开了眸光。
很快的段南忠就回来了,打不进了正殿,行礼说道:“夫人,皇上还在早朝,奴才找到了严总管,严总管说确是皇上的旨意。”
夏吟月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只是此时听着段南忠的话还是有些难受,不过她面上的表请丝毫未变,对着段南忠说道:“既是如此,你去取一枚令牌来交给雪容华。”
“是。”段南忠应道,转身便出去了,很快的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枚紫檀木雕刻的令牌,高举过头顶立在夜晚跟前。
夜晚身后的云汐上前一步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打量一番,笑着对夜晚点点头。
夜晚这才站起身来,看着夏吟月说道:“嫔妾还有事情,便先告辞了。”
夜晚说的是告辞,而不是告退。
夏吟月咬牙忍下了,神态还要装作十分柔和的说道:“容华妹妹路上当心,天气太热了些,你身子本就虚弱,莫要中了暑气。”
“多谢夫人挂怀。”夜晚说完便转身离开。
夏吟月凝视着夜晚那一身衣衫,髻上的头饰,还有那十分张扬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这才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本宫也乏了,就不留你们说话了。”
众人起身了告辞,三三两两的聚成堆往外走去。
很快的大殿便空了下来,碧柔站在夏吟月的背后神色有些忐忑,犹豫一番还是说道:“娘娘,不如去后殿歇一会儿吧。累了一早上了。”
“碧柔,你说夜晚有什么地方好?竟能令皇上痴迷如此,居然允许她跟郦家来往?”夏吟月此时的愤怒再也遮掩不住,满脸浓浓的失望,当初她也曾试着跟郦家往来,只是终究没有下文,郦家那边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可是,为何他们对夜晚却这样的优容?
她想不通,真想不通。
“娘娘莫要伤心,许是雪容华那支舞跟先皇后跳的太像了。”碧柔思衬良久才有了这样一个答案,因为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对夜晚这样的宠爱。
夏吟月神态疲惫的坐在宝座上,因为那支舞吗?
段南忠此时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娘娘不必忧心,听说使团遭伏击雪容华的哥哥失踪下落不明,想来生还希望不大,雪容华毕竟不是跟夜贵人一母同胞,夜家两个女儿中支持的只怕也是嫡女。要是夫人多加笼络夜贵人,雪容华失了哥哥这座靠山,再让她们姐妹内讧,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段南忠的话倒是令夏吟月眼前一亮,缓缓点点头,“既是如此,你便去清漪居走一遭。”
“是,奴才遵命,想必夜贵人也无法忍受被自己的庶妹强压一头的。”段南忠嘿嘿一笑,尽显奸诈。
这世上最令人无法琢磨的便是情之一字,夏吟月前半辈子便一直琢磨慕元澈究竟是真的喜欢郦香雪,还是因为郦香雪背后的家世。等她看明白了,想明白了,知道郦香雪不死,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慕元澈的心,这才下了狠手。
原以为郦香雪死了,自己一定会得到慕元澈的心,没想到苦苦等了几年,却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夜晚。
郦香雪聪慧大度,宽容体贴,待人温柔如春风,男人喜欢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难理解。
可是夜晚呢?这个女人出身不高却是一身傲气,貌不出色却能蛊惑君心,斤斤计较,心胸又格外狭窄。牙尖嘴利,不肯给人留丝毫退路。
这样的女子简直不如郦香雪百分之一,两人简直就是两种极端。
可是,慕元澈却喜欢上了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女子。
夏吟月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