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秋宫!”
云汐大惊,长秋宫?
云汐毕竟是先皇后跟前的人,此时不知道夜晚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有些为难的说道:“娘娘,皇上曾经下旨长秋宫不得擅入,这个时候皇上不在宫里,只怕又有人借机生事。”
夜晚看着云汐,她知道云汐对郦香雪的感情,当即柔和的说道:“云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岂会是没有分寸的人。皇上临走之前曾经给我说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东西却在长秋宫里放着,我得去取出来。”
“东西?”云汐一时间有些迷茫。
夜晚这个时候忽然很是庆幸自己并不曾把兵符的埋藏地告知任何人,不然的话这个时候还真不晓得怎么跟云汐解释。此时用慕元澈来当借口真是最合适不过了,果然云汐听到这话虽然还有些犹豫,不过倒也没有阻拦了。
再次踏进长秋宫,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这里的东西都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就连一株花,一棵树都没有变化。那****翻看的兵书还在软榻上扔着,瓶中的花还很新鲜,一开始就是天天更换的。本来长秋宫还不会这般的冷清,但是自从夜晚将弄箫、琴瑟、乐笙还有抚弦要到晚歌以后,这里就有些清寂的味道。
晚歌对于夜晚很重要,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让陆溪风代为监督她们习舞,不可有一日的懈怠。因为夜晚怀孕后不能费神,所以陆溪风把这事给揽了过去,司乐司有很好的司正盯着,夜晚也放心得很。
夜晚看着长秋宫里奴才聚集在外面,云汐正在安抚解说什么,她迅速进了自己往昔的寝殿,打开床头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枚令牌还有那属于她的兵符。另外还有一把极为锋利的匕,是慕元澈特意寻来玄铁为她打制防身用的。
当初在边关太危险,每日出门身边都会带着刀剑,而这把匕十分的轻薄锋锐,贴身藏着实在是一个防身的好武器。
夜晚将匕放进袖中,然后又把床铺恢复成原样,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云汐忙迎了上去,“娘娘。”
“云汐咱们走吧。”夜晚浅浅一笑,东西拿到手她就有了底气。乱世之中,什么最珍贵?那就是兵权!
慕元澈有十万私兵,河东营跟河西营。因为两营之间隔着一条河,所以起名倒也简单。河东营跟河西营的统领是一对兄弟,老大樊真,老二樊休。老大跟着慕元澈,老二便是直属郦香雪管辖。
此次南征,慕元澈带走了樊真的河东营,留下了樊休的河西营镇守京都。京都之中能调动河西营的除了被慕元澈委以重任的郦相,便只有夜晚手里的这块兵符了。
不是夜晚信不过郦相,而是万一有什么异变,她总不能再跑去郦相手里要兵符,而且郦相未必给她这样贵重的东西。所以这块兵符,夜晚是一定要拿到手以防万一的。
郦熙羽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张小脸上满是不悦。夜晚一见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熙羽说道:“是在是太气人了,司徒征这个老匹夫居然说我是稚子之言。夜姐姐,我没办好你给我的差事。”
夜晚是让熙羽给郦相传个口信,当部署兵力在皇宫北城门一带。因为大夏的都城紧挨着延州,如果敌人从延州搞突袭,只需要三天就能打到京都城门下。夜晚也不过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司徒征居然这般的自高自大。
夜晚的神色顿时阴沉如水,看着熙羽问道:“那右相大人怎么说?”
熙羽轻轻的摇摇头,“爹爹说河西营守军不可擅动,不过他会调集城内的守军多在北城门一带巡逻。”
夜晚只觉得浑身无力,看着熙羽说道:“是郦相自己的意思,还是被司徒左相压制所为?”
“是左相一直咄咄逼人,这个老匹夫本就是势利眼,自己没大本事偏要充能耐大,连他儿子玉公子一半都及不上。”
瞧着熙羽愤愤然,夜晚心里叹息一声,这才说道:“左相大人最擅长的是官场争斗,是政治交锋,而不是军事调配。隔行如隔山,司徒大人以一己偏见指挥全局,只怕京都危矣。”
“那我再回家跟爹爹说说。”熙羽就急了,他皇帝姐夫临出征前,可是将守城的大任给了爹爹,万一要是守不住城可怎么办?皇帝姐夫岂不是腹背受敌?那可不行。
“不用了,左相既然已经插手,右相大人一定会很为难。与其让他们内讧,倒不如另外想办法。兵临城下最忌讳的便是自家起内讧,这个道理你要记住了。”夜晚轻声教诲。
“可是,心里当真是恼怒的紧。”熙羽毕竟还是个少年,心性虽然坚韧但是也未到夜晚这般的强大。
“领兵一事诡诈二字你要记牢,虽然这不是大开大合的正道,但是却往往在出人意料之时有奇效。兵者,本就是诡道也。前有挡路石,搬不动,便绕之即可,犯不着跟他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