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正和陈远山,郑旭,杨业等几个人在大帐里议事,商讨如何出兵收复坛州的事情。杨业正在表着自己的看法,他虽然年轻,但是看问题很深邃,很独到,众人听了都不住的点头,就连刘凌都越来越觉得这个杨业确实是个不可不多的人才了。
杨业道:“从昨天斥候侦察得来的消息看,现在坛州周军大营排列布置成了一个月牙形。也可以说将一字长蛇的阵法运用到了安营扎寨上面。这种阵型有很大的局限,弊端不少。但却是现在针对我大汉军的最佳阵型。”
“不管我大汉军从任何一个方向攻击,周军的阵营很长,这样就很难对大营造成真正意义上的破坏。而周军将骑兵分开安置,一旦我军于一点进攻的话,很容易被周军的精锐骑兵包抄了后路。而倘若是多点分散的去攻击,我大汉军的兵力就又不足了。”
刘凌点了点头说道:“杨重贵说的有理,你们看呢?”
陈远山道:“杨都虞候说的不错,周军现在摆明了就是坚守不出,跟咱们拼着消耗粮草。等到咱们粮草不济的时候,军心必乱,周军再趁势而起,这一招虽然耗费时日,但却稳妥。”
官职最低的冯伏波位卑人轻,几次欲言又止,刘凌看他几次张嘴,都最终忍了回去,于是笑着说道:“冯千总有话但说无妨。”
冯伏波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谢王爷抬爱。”
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抱拳对众位将军说道:“末将以为,王爷之前妙计引开孙玄道四万大军,七千骑兵破周军大营进入玉州支援,这个办法其实不妨拿回来再用一次。”
陈远山道:“不好,周军吃了一次亏已经有了提防,怎么可能再上一次当呢?”
刘凌笑道:“你听他仔细说来。”
冯伏波感激的看了一眼刘凌,接着说道:“玉州之围,王爷先是派轻骑骚扰周军大营,以至于连孙玄道这样老成持重的将领都大怒倾巢而出。当时孙玄道对玉州围而不打,定下的战略与现在柴荣的战术毫无差别。那就是拼消耗,拼耐力。”
“咱们耗的时间久了,粮草不济,下面士兵必然怨声载道心生退意,军心一散正是周军的可趁之机。反过来想,对峙的时间久了,难道周军士兵就不思乡?就不憋屈?每日都在营地里坚守不出,人心难道就不浮躁?”
听到这里,刘凌看向这个冯伏波的眼神已经带着欣赏了。
陈远山道:“即便如此,只要柴荣严令部下坚守不出,咱们就是去骚扰了也会被乱箭射回来,岂不白白送了很多弟兄的姓名?”
冯伏波见刘凌微笑着,用眼神鼓励自己说下去,他的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陈将军,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周军来的时候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抱着一举将我大汉吞并的雄心壮志。再一战而下坛州,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他们心里难免都会更加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而玉州一战,王爷一把火烧的周军丢盔弃甲损失了五万人马,即便逃回去的也是人心惶惶。”
“这样巨大的反差,周军士兵的心里必然会产生变化。这种变化对他们来说是不利的,而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大大的有利。士兵们心里惧怕战争,思念家乡,都盼着早日结束战争回家去。而柴荣下令坚守坛州,士兵们必然心中有怨气,产生浮躁的心理。这个时候,咱们只需添一把火,不难将周军逼急了。”
陈远山想了想说道:“你就把你的想法仔细的说出来。”
冯伏波道:“末将是这样想的,还是按照之前王爷的办法,派几路人马出去不断的骚扰周军,只要无所不用其极,但凡有些火气的人都会愤怒。只要周军出战,咱们且先败退,一而再,再而三,周军戒备心必然放松。待下次周军追击我们以兵埋伏于两侧,聚而歼之。”
陈远山道:“小规模的诱敌,就算周军肯出城一战,派出的人马必然不多,就算咱们全歼了出城之敌,这样一来只会让周军更加的警惕,下次绝对不会上当了。而若是只歼灭敌人的小股部队,对战局也没有影响。你的计策虽然能杀伤一部分敌人,却不能动摇其根本,效果不大啊。”
冯伏波道:“将军,杀出城之敌只是其一。其二,咱们可以选派精明的士兵,趁着周军败退之际随周军败退之际潜入坛州。这些人负责在周军大营中散步流言,鼓动周军士兵。让他们更加的思乡,更加的心浮气躁。若是能鼓动一批周军,哪怕是很小的一批周军当了逃兵,这样对于周军的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
“等周军人心不稳的时候,潜入周军的细作可以在坛州和周军大营中放起火来,我大军以火光为号,趁势全力攻击周军大营,一举将周军赶出坛州!”
陈远山等人听冯伏波说完,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杨业说道:“此计虽秒,但对于潜入周军大营之人来说极其的危险,所以潜入周军之人不但要精明强干,还要有超乎常人的勇气。有巧辩之才,如磐石之稳。否者若是被人现之后严刑逼供招出了咱们的计划,周军自己在大营中放起火来将计就计,咱们的损失就惨遭了。”
冯伏波说道:“都虞候所言正是重点!这潜入周军大营之人必须八面玲珑而心志坚定,非有大勇气者不能为。胜负成败都在这些人身上,万万不得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