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揪疼了,她故作轻松的语调道:“你现在好好休息,姑姑一会儿再回来。”
他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裳,急急脱口:“姑姑去哪?”说完又后悔了,垂下了头。姑姑,是会厌恶他的吧?
她的手在那柔软的头上狠狠的揉了揉,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乱想些什么呢,姑姑沐浴,你也去?”
小慕峥唰一下红了脸,松开手,一头钻进了杯子里,撅着屁股,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姑姑快去吧,峥儿一个人没事的。”
她好笑的站了起来,对着双儿吩咐道:“你在门外候着,免得这个小祖宗找不到我。”
双儿掩着唇吃吃的笑了起来,“奴婢明白。”
小慕峥似乎是害羞了,小屁股抬得更高了。“姑姑快走吧。”软软糯糯的声音拉得极长。
“公主,大皇子这是害羞了。”双儿打趣道。
慕锦华也笑了起来,交代几声便走出了出去。
很久,小慕峥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满脸泪水。
一个晚上有事汗渍、又是酒气、又是小慕峥的泪痕,泡了汤浴,暖暖的包围着身子,一日的疲劳消散不少。
前来伺候的宫婢识趣的给她捏捏背,慕锦华想了一遍,终于想起来这丫头是谁了。那时候刚进宫,双儿受了委屈一个人偷偷躲在假山后面偷哭,是她给自己端的茶。
她半阖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莺歌。”小丫头脆生生的答道。
“莺歌,可是黄莺的莺?”
“正是。”小丫头激动道:“这是我娘取的,说是奴婢出生那日门口那棵桂花树有一只黄莺在唱歌。”
“好名字。”慕锦华赞赏道,“以后汤浴就由你来伺候。”
“奴婢遵旨。”莺歌高兴的扬起笑,捏得更加卖力了。
昏昏欲睡间,孙永福在门外说道:“公主,御风回来了,但是……”
她一下就醒了,挥手让莺歌退下,“我马上就好,让他在厅中等着,我有话要问他。”
“只怕他不能,御风才说了一句话就昏迷过去了,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过啦。”
“什么?”她腾一下站了起来,水花四溅。迈步出了浴桶,莺歌急忙拿着丝帕来给她擦拭身子。
听着里面的动静,孙永福静静的站着。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慕锦华走了出来,转身对莺歌道:“你退下吧。”
莺歌看了孙永福一眼,便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突然间御风满身是血的出现在眼前,让奴才转告公主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慕锦华心头一紧,“他说了什么话?”
“他说,让公主小心阮临。”
“又是他。”慕锦华脸色变了变,“他没说起玉…驸马爷吗?”
“没有。”
“先去看看御风。”她甩手走在眼前,孙永福忙跟了上去。
太医很快便来,看见御风一身是血也惊呆了,就听见有人说荣华公主来了,忙起身行礼。“臣参见公主。”
“安太医不必多礼。”慕锦华忙扶住了他,“御风如何了?”
“臣正准备诊脉检查。”安太医后退一步,“看他满身是血,请公主暂时离开,微臣要为他脱衣检查。”
她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御风身上的血触目惊心,颔道:“安太医,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安太医眼一闪,“臣明白。”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却如此难熬。等安太医走出来,慕锦华如释重负。“安太医,他怎么了?”
安太医接过婢子递过来的丝帕擦拭汗渍,答道:“他失血过多,身上的刀伤看似严重,但都不伤及肺腑,只要用心调养,很快就能痊愈。”
慕锦华朝着孙永福使了眼色,孙永福上前来,把一锭金元宝塞到了他手中。“安太医,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任何人知晓。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本宫身体抱恙。”
安太医把银子收进了衣袖中,“这倒是好办,只是这药材……”
“本宫自会处理。”
话到了这份上,安太医把方子交给孙永福,然后告退。
御风一直都没醒过来,孙永福劝道:“公主先去歇息,若是御风醒了,奴才自会禀告。”
她扫了一圈屋中的奴才婢子,冷声说道:“都给本宫打起精神,今夜的事,谁敢透出去半个字,本宫决不轻饶。”
回到房中,小慕峥已经酣睡过去,睫毛上还残留着水花,不难想象刚才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