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她真的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讨人厌的嘴脸!
君洛寒挑了挑眉,沉吟片刻,笑道:“随你。”
这一回,齐环渊没那么傻,她怕自己远离京城收不到消息,所以特意派了人出来打探。
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要在两日之后被处斩、而自己的女儿却要在半个月后嫁给太子的时候,她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这到底是生了什么!
月儿明明说要为她带消息给太子的不是吗?
难道太子没有答应吗?他不是应该很怕她把那件事情抖出来的吗?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别说是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他自身也难保了啊!
可是事情又哪里会那么巧,偏偏在这种时候,偏偏在她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月儿以后,太子就突然要娶月儿了!之前那么久都没有动静,又怎么可能在这风口浪尖突然要娶月儿?
她不愿意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事实似乎已经摆在眼前,月儿竟是为了一己私欲,将她准备用来救父亲和弟弟的秘密拿去与太子做了交易!
为此,她不得不快马加鞭地赶回相府,去寻求那唯一的一线希望。
这一日,苏紫染收到相府来人的口信,说是苏陵川想见她一面。
等了许久终于有了点苗头,她乐滋滋地打道回府,准备去见见她那个久违的爹爹。
可甫一踏进门,迎接她的并不是慈眉善目的笑脸,而是一个迎面砸来的茶盏,还有几滴水珠泼洒而出。
连忙侧身躲过,袖上却仍是被滚烫的茶渍浸透了一小片。
她冷冷一笑:“让人给女儿报信说要见女儿的是爹,如今女儿进了门,用这种方式欢迎女儿的还是爹,可否请爹明确告知,今日要女儿回来究竟是为何?”
“你还有脸说!”苏陵川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盛大的怒气甚至让人怀疑他是想掀桌杀人。
苏紫染危险地眯了眯眼,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爹若是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女儿动手,就别怪女儿不念父女之情了!”
“难道你现在还有半分念着你我的父女之情不成?”他丝毫不为所惧,面上的怒火因为她的话更甚几分,紧拧着眉头恨恨道:“继母已经如你所愿送出城外疗养,那孩子到时候生下来也只能是个庶子,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要你用这般阴险的方式污蔑于她?”
已经连续好几天,他每夜都能在自己的床头看到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说是继室杀了老太君!
想都不用想,如此手段卑劣的人,除了面前这个该死的小白眼儿狼,还能有谁?
“污蔑?”苏紫染冷哼出声,眼中满是不屑与嗤笑,“既然爹已经认定是我,我也不否认。之所以没有与爹直说,就是怕看到爹这种反应,却没想到哪怕是用了这种方式,爹还是只会对女儿恶语相向,却没有半点怀疑那个恶妇!”
真真是叫人心如死灰!
哪怕他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听她讲一讲,亦或他只是对那齐环渊那个恶妇有半分怀疑,她也断不会像现在这般气急。
“你住嘴!”苏陵川气得浑身哆嗦,恨恨地扬手指着她,面色青灰,“老太君是哮喘终疾,怎么可能是继室一个妇道人家害死的?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闻下人来报,说是夫人回来了。
屋内两人皆是一诧。
这个时候,齐环渊竟然来了?
苏紫染冷冷一笑,她倒是还敢回来——那就别怪自己今日让她有去无回!
“既然回来了,女儿这就让爹看看,究竟是女儿危言耸听,还是事实当真如此!”
酷暑夏日,齐环渊却穿了件宽大不合身的斗篷,为的就是遮住那已经微微凸显的肚子。
当她踏入前厅,没有见到念了许久的老爷,却见苏紫染似笑非笑地坐在主位上,神色便是一凛。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冷声质问。
“本王妃如何不能在这儿?”苏紫染淡漠一笑,高傲地连个眼神也不曾赏给她,面含讥诮地把玩着手中茶盏,“本王妃每日必来相府走一遭,为的就是等你哪天回来,好好看看你的落魄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