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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芷馨到底是和陶家断了关系,绝了来往,前头几年也一直都在重复冲击筑基,到底不知道穆长宁在跟陶远学阵,也不知这三年她在付家还有付景宸教导研习阵法。
这个七杀阵,虽是出自楚寒枫之手,但也只能算是个次品,对付不懂阵法的人而言绰绰有余,却是困不住穆长宁的……真亏得陶芷馨还当个宝贝!
陶芷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阵盘碎成十七八块,而对方却毫无伤,还能一脸淡然地望着自己。
随后,凌波微步施展,穆长宁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地移动,在陶芷馨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只用了三招,就将人擒拿住,双手反剪身后,随后用缚灵藤在她身上缠了两圈,重重甩出去,陶芷馨立即便吃了一嘴的土。
围观小弟子们惊呼一声,穆长宁行云流水的动作,快得他们都还没看清,胜负就已经分晓了。
“那位女师叔是谁,好厉害!”有小弟子如是感慨。
女弟子们见陶芷馨吃瘪,心中快意顿生。
苍桐四杰中,实力最出色的是许玄度,而最受女修欢迎的,却是楚寒枫。楚寒枫俊美无俦,容色实在出色,有诸多女修仰慕。
原先他对慕菲菲的心思一目了然,有多少女弟子对慕菲菲又羡又妒,可临到头,楚寒枫却和陶芷馨举行了双修典礼。
前几天那场盛世典礼还历历在目,新觉真君的两个弟子共结连理,成为道侣,陶芷馨花枝招展魅色惑人,笑得志得意满,让人看着实在是欠揍。
可她们揍不了陶芷馨,今日穆长宁却替她们下了这个手,当真除了心头一口恶气!
“师叔干得好!”有女弟子叫道。
也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形不大妙,赶紧传讯符通知执事弟子过来。
门派虽鼓励切磋,但这切磋却要有个度,一旦越过就不好了,而这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切磋的……
陶芷馨面上满是不可置信,被缚灵藤缠住后,她连灵力都使不出来,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你怎么敢!”
不知道是不是陶芷馨长开了育完全了,又或者是自己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人了,陶芷馨的容色越妖艳,身形娇软,柔弱无骨,胸高腰细……如今虽灰头土脸,但粉面含嗔,檀口微张,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波光流转,竟还有种说不出的媚态。
虽然知道她已经和楚寒枫举行过双修典礼,也不再是元阴之身,然这烟视媚行的姿态,却也不仅仅是为人妇之后蜕变而成的。
穆长宁有种莫名的排斥,然而这种排斥却并非来自她本身对陶芷馨的厌恶。
“我为什么不敢?”穆长宁轻轻勾唇,平静地道。
她一手抓住陶芷馨的衣领,一手抓她腰间,像举重一样将她举起来,再重重砸下去,直把陶芷馨砸得陷进土里,一边头晕眼花全身酸疼,一边又吃了满嘴泥。
“啊啊啊!”陶芷馨可从没受过这种对待,周遭围观的弟子们越来越多,而她素来又最要面子,这时候简直都要疯了。
被束缚了手脚像只裹紧的蚕蛹,陶芷馨艰难地翻了个身狠狠瞪向她:“穆长宁,你敢侮辱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她眼底有潋滟水光一闪而过,穆长宁竟有瞬间恍惚,速速回过神来,却见她正阴狠地瞪向自己,并无异状。
穆长宁心中生疑,不过虽然她不明白,但不代表别人就看不懂。
望穿挑着眉“啧啧”几声,“原来是媚功啊……”他带了些许暧昧地嘿嘿笑道:“看不出来啊,这女人居然还是个天生名器!”
穆长宁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惊,“媚功?”
那不是天魔宫合欢堂的绝学吗?
听风谷藏书室中放了不少典藏,穆长宁也喜欢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其中有一本专门介绍天魔宫概况的,其中便有记载,魔宫分七堂,其中一堂名合欢堂,堂中皆为一水的貌美女子,体软身娇,天生名器,适宜修习媚功。
媚功大成,则貌美倾城,如扶风弱柳,可令天下男子为之神魂颠倒,勾魂夺魄,就跟传说中吸人阳气的狐狸精一样。
若说双修是阴阳调和,神形兼修,那媚功就是采阳补阴,补漏培元,穆长宁实在是没想到陶芷馨居然会去学这种旁门左道。
等等,采阳补阴?
该不会陶芷馨就是靠着这样筑基的吧?那采补的对象是谁?楚寒枫?
还有,她修习媚功,能瞒得过门派中那些见多识广的长老们?远的不说,她师尊新觉真君还能现不了?
望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媚功是那么好学的?她也不过刚刚入门,初初现于形体,还未成气候呢,再说了,媚功功法还分三六九等,她学的,勉勉强强就是个低等采补之术吧,要不是身怀名器,恐怕效果还没有那么好。”
提及名器,望穿就找到兴奋点了,“话说这女人的名器啊,真的有很多,每种都各有特色,什么碧玉老虎,朝露花雨,比目鱼吻,重峦叠嶂……”
他话匣子一开就滔滔不绝,节操掉了一地还不自知,穆长宁嘴角狠狠一抽,“你这方面懂得还挺多啊,说说看,这次新炼化的碎片,又得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
望穿没话说了,穆长宁也懒得再理他。媚功对于男子身上效果不俗,对于女子,却只会适得其反,这也是她方才心中隐含排斥的原因。
穆长宁把陶芷馨五花大绑,不趁机再狠狠揍一顿,简直对不起自己。只是她刚刚才将陶芷馨举起来,就有一道劲风袭来,穆长宁果断地把陶芷馨扔出去,身形速退,堪堪避过,再一抬头,现对面站的竟是陶远,一同而来的还有执事弟子。
陶远将陶芷馨飞出去的身子接住,抬头一看也愣了,他没想到穆长宁居然这时候回来,心中微微一喜,可见她一回来就找陶芷馨的麻烦,又顿生无奈。
她们俩的恩恩怨怨,陶远十分清楚,可真的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各退一步多好,为何还不放下呢。
尤其身侧陶芷馨被人捆绑,摔得鼻青脸肿、满身泥垢,而穆长宁连根头丝都没掉的情形下。
陶远面色淡淡,“穆师妹,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给陶芷馨松了绑,陶芷馨一恢复自由身就要扑上去,却被陶远拉住。
就算现在的陶芷馨在名义上跟他只剩同门关系,到底还有一些从前的情分在,陶远偶尔也会护一护她。
穆长宁看他这副姿态,心中已是了然,袖手微抿薄唇,同样淡淡相回:“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