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黎枭邪魅地勾了勾唇,“小丫头,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本座不杀你,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杀你!”
“……魔修都是这样,张口闭口把杀戮挂在嘴边的吗?”
黎枭微微一愣,薄唇紧抿,脸色显得更加阴沉了。
“这也与你无关。”他淡淡说道。
两人在隧道中一路走走停停这条隧道十分昏暗,他们感受着气流的来向,朝着深处进。
歪七扭八有许多的岔路,越往后走,越像是一个溶洞,地上的土愈湿腻,头顶也会时不时滴下水来。
又到了一个三岔路口,黎枭抿紧唇纠结着该选哪条路,穆长宁闭眼感受了一下,道:“左边。”
他不由看她一眼,“你似乎对这地方很了解。”
“不都是第一回来?”
黎枭一噎,“走了十多天了,连根草都没看见!”
“混沌之地,总有点不同的。”
他低哼道:“你小小年纪,知道的倒是挺多啊!”
穆长宁不置可否,知道的多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望穿。否则任她再如何见多识广,也不可能立即将这处与混沌之地联系起来啊……
不过她再迟钝都能感觉到身边这人的烦躁了。
穆长宁看他眼,轻轻一叹,“黎枭堂主,我知道是多是少这不打紧,收起你那无聊的好奇心和猜疑吧,大家早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说到这里,她不由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你,该不会从没试着相信过谁吧?”
黎枭阴沉沉地盯着她,“还是那句话,与你无关!”
他一甩袖大步朝着左边的岔路走去,穆长宁微微挑眉,耸耸肩不以为意。
这么又走了两日,黎枭忽然伸手拦住她,“有血气。”
血气?
穆长宁仔细闻了闻,明明自己的五感六识也已经算得上出众了,却丝毫没有闻到半点血腥味。
黎枭勾唇淡笑:“这种东西,我比你熟悉。”
走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终于遇到点不同,也必然有奇异之处,两人都格外谨慎凝重起来。又是大半日后,这条路终于到了尽头,而这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有一道丈宽的裂缝,那浓浓的血气,就是从裂缝中传来。
穆长宁和黎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走进这条裂缝中。
越往裂缝中走,空间便愈逼仄,到最后只够一人通行,黎枭走在前面,穆长宁紧随其后,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乃至混沌之气也吹刮地愈放肆,黑白二色气旋嗖嗖地吹过,令他们步履维艰。
“外面有人气。”望穿暗暗稀罕,“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
穆长宁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是不知道那人跟他们一样是外来人口,还是本来这里的原住民,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地势在缓缓降低,前方透出亮光,往外延伸出了一块平台。
二人小心翼翼地趴在平台上,往下探出了半个头。
穆长宁修炼过破妄眼,眼力很好,即便不能用神识,也可以看清楚下面的情形。
这块平台在半空中,底下是大大小小数十个血池,血池中盛满了暗红色的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泉,腥臭浓烈的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可血池边上身披白袍的几个人却神色凝重而又虔诚。
“都是凡人。”望穿看了眼说道。
想想也是,混沌之气这么霸道,容不得一切灵物,除却跟它同宗同源的阳灵根暗灵根修士,谁在这里修炼,最后都只会被反噬而死。
这些白袍人的年纪都不大,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都在念些什么,随后便见血池中的血泉翻滚地更加猛烈,一样黑乎乎的东西慢慢浮出水面,待到穆长宁看清楚那是什么时,她顿时大感惊讶。
那是一口棺材……乌黑亮的棺材,棺材上刻着金灿灿的符文,只是以穆长宁对符文的认知水平,她完全看不懂那些符文的作用。
倒是黎枭见到这口棺材时,眸光轻闪,嘴边慢慢勾起一抹兴味至深的弧度。
白袍人踏入血池之中,小心翼翼地将棺材盖打开,嘴里唱念着奇异的曲调。
棺材中,躺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女,少女被这曲调唤醒,缓缓张开了眼睛。
空洞呆滞的一双眼,眼白多,眼黑少,木讷无神。
少女呆呆地看着棺材外围着她的白袍人,咧了咧嘴,口水从嘴角滑落,木讷地笑,看上去竟是个痴儿。
白袍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失望,“又是个失败品。”
白袍人纷纷叹息,将少女从棺材中抱了出来,缓缓摇头,“已经很久没有成功的例子了……”
他们合上了棺材,那棺材又重新沉入血池。
白袍人在石壁上某个位置轻轻按了按,伴随着“轰隆”一声,一扇石门打开,他们抱着那个少女便快步离去。
穆长宁和黎枭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动静了,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那些白袍人,似乎是这里的原住民。”穆长宁看向黎枭,“你知道那口棺材是干什么的?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黎枭深深看她一眼,穆长宁都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他却幽幽叹道:“那棺材上刻画的,都是聚集阴气的符文,这东西本座也只是偶尔在紫夜魔君那里看过几次。”
紫夜魔君是阴鬼堂堂主,对这种招魂聚阴的符文最是精通了。
穆长宁大为讶异,“那,那个少女……”
“起死回生,或是借尸还魂……谁知道呢?”他无所谓地笑笑。(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