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世辉说的十分舒坦,可李烁的脸色却黑了下来,他看向徐孟朝一字一句道:“徐指挥,不知戴同知说的可是实情。”
李烁心里面已经相信了戴世辉的所言所语。
“抚台大人,万万不能听信戴世辉的胡言乱语。”
“那本官该听什么?,本官听你的吗,比之山西河南等地要好上许多,那本官便问一问你,卫所士兵可有战力,若明日辽东巨变,你陕西卫所能抽掉出多少可战人马入京勤王,那军户屯田可有侵占,你是卫所指挥,难道不知道朝廷为你手下的这三十个千户所每年要付出多少白银,多少粮饷,那屯田何用?不如让朝廷把所有的屯田收回去,派百姓,征收粮饷,你说你敢写这奏章递交内阁吗?太祖皇帝本意,便是屯田养已,现在连田地都没了,徐指挥你对本官说如何屯田。”李烁严肃的说道。
徐孟朝呆了一下,他决计想不到刚刚到长安两天的李烁便这么不留一丝情面的训斥自己,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李烁又是新帝宠臣,也不好顶撞与他,只好低头不语。
戴世辉看到徐孟朝被训斥,心里面简直乐开了花,不过脸上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表情。
李烁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说道:“军改必须做起,陕西卫所是第一站,这件事情本官亲自过问。”
戴世辉赶忙表态道:“下官愿助抚台大人一臂之力。”
李烁点了点头又看向徐孟朝道:“刚刚本官听到戴同知的话,思绪不稳,说的那些话,徐指挥不要往心里放,整治卫所,本官还要多多倚仗徐指挥与戴同知。”
“下官不敢,下官定会尽职尽责,助大人整治卫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孟朝当然不想得罪李烁,只能低头说道。
“那如何整改,还需思量一个章程,本官要亲手抓,曹大人,徐指挥,戴同知,你们定要鼎力相助,也让那些总兵,副将,千户长吃点苦头,当然,那些富商地主也要吃些苦头,不然不足以正军纪,明国法。”
三人齐声说道:“是。”
对于陕西的形势李烁不是那么清楚,整治卫所,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不过李烁心中却有个思量,卫所制已然腐朽不堪,就算在整治也那些军户们也找不回祖上的荣光,训练新军,这个大胆的想法在李烁心中扎下了根,他决定要写一道奏章递交内阁,再写一份密奏交于朱由检,递交内阁的奏章是要整治卫所,而递交皇帝的密奏却是涉及新军。
大明在内地需要一只人数满员,军备精良,训练到位的强大军队,可仅仅依靠卫所,永远也达不到这个标准,整练新军,必须实行,不过这件事情涉及范围广,牵扯众多,即便是朱由检也不敢丝毫大意,明着说这可是要废黜祖制。
实然,在大明的历史中新军这个字眼很出现的次数很好,但确实有新军的存在,著名的戚家军便属于新军的一种,只不过没人敢提而已。
而此时大明内宫中的朱由检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看着来自辽东的奏章。
军报是由山海关总兵姚文喜所上,奏章全是吐苦水,也可以说是弹劾孙承宗而来,奏章说经略大臣孙承宗从山海关调走精兵四万,奔赴宁远前线,山海关陷入空虚,若后金用奇招越过宁远防线,直奔山海关,那山海关绝无抵抗之能,京师便会有威胁,然后又说想让朱由检劝劝孙承宗,不要调走那么多的兵士。
看完奏章后的朱由检哑然失笑,放下茶杯,把奏章随手扔到了龙案之上,看向王承恩说道:“这山海关总兵姚文喜对朕说,孙承宗从他那里调走四万人,山海关防备空虚,唯恐后金入关,鼠目寸光,若宁远防备没有出现什么缺陷,这山海关便不会出现他所说的情况,看来,这个姚文喜不适合做山海关总兵这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