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为何会如此,实然,朱由检是心中生气,这吴可信在乾清宫喝闷酒,太监全部都告诉了朱由检,乾清宫设宴,谁敢贪杯,这吴可信却如此胆大包天,敢喝那么多的酒,当然朱由检清楚,这吴可信可能是觉得自己冷落了他,心中不快,可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又不是历经险阻,受到些挫折,便怨天尤人,这种人最让朱由检看不起,若不是吴可信在开封府的作为让朱由检看重,他是绝对不会多看吴可信一眼,此时仍然召见吴可信,也算是给他一次机会。
朱由检不说话,这吴可信当然不敢先行开口,养心殿中侍奉的太监宫女当然也不敢说话,而田淑也在这养心殿之中,她看着皇帝的表现,心中也十分奇怪,皇帝让小太监匆匆忙忙去找这位大人,这位大人到了后,为何又不跟他说话呢?
过了大半个时辰,朱由检把案上的奏章全部看完,这才抬起头看向吴可信。
“吴可信,朕召见你,你可知所为何事?”
这半个时辰吴可信可谓十分煎熬,听到朱由检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回道:“微臣不知。”
朱由检冷声道:“你在开封能够按照军需司拟定的规定从乡绅的手中把粮食征收过来,朕心中确实高兴,不过朕一直想要当面问你一件事情。”
吴可信不知道情况,诚惶诚恐的说道:“不知皇上有何事要询问微臣。”这吴可信的心中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朕想问问你,你是如何从富商乡绅手中买的粮食?”朱由检看着吴可信问道。
吴可信偷瞄了一眼朱由检,现朱由检正在看着自己,赶忙低下头去,答道:“微臣得到诏令后,与开封府各县县丞共同商议,后召集府中的乡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赖各位同僚一心,才打动乡绅,从他们手中买下了粮食。”
听到吴可信的回答,朱由检轻笑一声道:“吴可信,你好大胆,你难道以为朕在这京师之中,便不知这天下事吗,便把朕当个瞎子吗?朕实话告诉你,你在开封的所作所为,朕心中一清二楚,如何抓捕乡绅,后又凭着私交,调集河南卫所,与乡绅佣农对峙,险些酿成大祸,这些事情,暗中巡视开封府的锦衣卫早就把实情一一禀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吴可信听完朱由检的话后,惊了一下,赶忙跪下身去,道:“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有罪,不过微臣也是有着苦衷,正如皇上所说开封不比江南山东各府富余,微臣好话说尽,那些乡绅油盐不进,微臣心中恼怒,又因为朝廷规定的日期越来越近,微臣心中急迫,才出此下策,臣恳请皇上恕罪,恳请皇上恕罪。”这吴可信虽有些醉意,但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他说的这些话,虽说在认罪,可言语之间,却把罪责推到了乡绅身上,说他们油盐不进,不听号令。
看着吴可信反应如此之快,朱由检的不满也减少一分。
“朕记着,你曾上奏说道,开封府百姓在朕登基那天见到金龙在开封府盘旋,这事可是真的?”朱由检问起了金龙出世的事情。
“皇上,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啊,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初登帝位,便有如此大的祥瑞,这便能证明,我大明定当再度昌盛,后金边患也可不日便破。”
听完吴可信的话,朱由检笑了起来,这吴可信真的是没脸没皮,不过吴可信却有着普通官员没有的胆气与能力,这种人在处事的时候,能退能进,而此时的大明朝最需要的便是这种官员。
“你起来吧。”朱由检摆摆手道。
吴可信听到后,便想站起,可因为有些头晕,一时不慎,竟然卧倒在地,官帽也跌落出去,显得滑稽可笑。
太监宫女看完这幕,都强忍着笑意,不过也有一两个人笑出声来,朱由检看向生笑声的太监宫女,怒道:“这养心殿中,你们竟然如此无礼,可是想让朕治你们的罪。”
朱由检这话倒是让宫女太监惊了一下,这才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养心殿,而所有的宫女太监尽皆跪下身去。